他像是刚从某个重要的场合匆匆离席,连更衣都顾不上。
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一只不太友善,瞪着不速之客的黑猫。
萧翎钧站在炭盆边,指节分明的手悬在炭火上方。氅衣上的雪水受热,蒸腾起细微的白汽,缭绕在他周身,让他看起来像是从一场风雪幻境中匆匆走入现实的剪影。
他没有立刻开口,也没有看她,只是专注地烤着火,仿佛专程而来,只是为了借这一盆炭暖。
沈知微怀中的黑猫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噜声,尾巴不悦地甩动着,对这个侵入者表达着明显的不满。她擡手,指尖轻轻挠了挠它的耳根,它才勉强安静下来,但一双竖瞳仍警惕地盯着炭盆边的身影。
沈知微没有问他为何而来,答案彼此心知肚明,问出口反倒显得矫情。
良久,萧翎钧似乎终于驱散了身上的寒意。他转过身,走到她对面的椅榻上坐下,姿态看似放松,脊背却依旧挺直。
他看向她手边那碟只少了一块的香饼上。
“不合口味?”
“尚可,”沈知微擡眼,将书卷合上,置于一旁,“只是方才用了些茶点,还不太饿。”
萧翎钧点了点头,视线又扫过她膝头的黑猫:“这猫倒是愈发黏你了。”
“野性难驯,不过是贪图此处暖和。”
又是一阵沉默。
萧翎钧的指尖在膝上无意识地轻点了几下,像是斟酌着词句,他今日似乎格外难以维持那副游刃有馀的假面。
“今日……原该去兵部议事,”他终于又开口,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年关将至,北疆的粮草辎重,需得加紧调度。”
沈知微静静听着,并不插话。
“几位老将军争论不休,都觉得自家麾下儿郎该得头份,”太子殿下微微蹙眉,像是真的被政务所扰,“吵得人头疼。”
他说着,擡手按了按太阳xue,指尖白皙,骨节处因长久握笔习武而带着薄茧。
沈知微看惯了这双手,垂眼为他倒上一杯热茶。
“殿下辛劳。”她客套了一句。
萧翎钧放下手,看向她:“看到你遣人送来的笺子时,户部的老尚书正拉着我核算来年春耕的银钱。”
“吵嚷声,算盘声,炭火盆子烧得太旺的燥气混在一起。”
“待展开信笺,看到那几行字,”他语速渐缓,“忽然就觉得……那些声音,都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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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萧翎钧忽然有些後悔。
後悔来得这样急,这样狼狈,将那份因她只言片语而掀起的惊涛骇浪,明晃晃地摊开在她面前。
他本该再等等,等夜深一些,等雪再大一些,或许遣人再送一坛新酿的梅花酒来,附上一句更得体的话。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带着一身未掸净的风雪,坐在这里,近乎笨拙地丶徒劳地,试图从她随手书写的字句里,抠出一星半点他渴望的东西。
他怕了。
怕她这近乎施舍般的缓和背後是更深的疏离。
怕她什麽都不再向他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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