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主人亲自将她送到门口,面具後的薄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是我的荣幸。”
温音微微擡头,目光里全是对船主人的仰慕之意。
她告别後转身离开,厚重的木门在她身後无声关闭,隔绝了室内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门关上的瞬间,船长室内温暖的光线似乎都冷冽了几分。
船主人并未立刻离开门边,他缓缓转身,目光精准地朝向角落里那个几乎要缩进阴影里的侍从。
正是那个在浴缸里显露出本体的“东西”。
侍从感受到那冰冷的目光,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
船主人一步一步,无声地走近。
皮鞋踩在厚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压迫感。
他停在侍从面前,居高临下,没有言语。
只是伸出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食指,如同拂去尘埃般,在侍从僵硬的肩膀上轻轻一点。
侍从的身体猛地一颤,喉间发出了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奇怪呜咽。
“记住,”船主人的声音低沉冰冷,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侍从濒临崩溃的神经上,“别觊觎她。”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吐息仿佛能冻结空气。
“她是我的。”
说完,他不再看那颤抖不停的侍从一眼,转身走向那张华丽的餐桌。
他拿起桌上一个擦拭得锃亮的银质高脚杯,杯壁清晰地映照出他戴着面具的轮廓,以及下颌处那道暧昧的红色印记。
船主人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拇指,对着银杯光滑的曲面,带着一种玩味的意味,将那抹属于温音的口红印记,彻底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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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音几乎是疾步往自己的房间楼层走去,不到十分钟,她就站到了属于她的房间前。
推开房门,紧绷了一晚的神经稍稍放松,脚後跟被新鞋磨破的刺痛感立刻鲜明起来。
[宿主,你没事吧?]
028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担忧。
[走这麽快,脚都磨破了。]
[还有……你刚刚兑换的那个‘印记口红’道具?就为了……蹭他一下?]
温音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第一时间看向浴室的方向。
磨砂玻璃门内,水波荡漾,那道高大优美的深蓝色身影,依旧安静地沉在浴缸深处,只在水面留下一个朦胧的轮廓。
他还在。没有异动。
温音脱下折磨人的高跟鞋,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无声地走向浴室。
她没有开灯,只是轻轻拉开了磨砂玻璃门。
浴室内弥漫着清冽的海盐香氛和水汽。
沧璃似乎被开门声惊动,从水底坐了起来。
他擡起那双幽蓝的眼眸,带着惯有的慌张与茫然,望向门口逆光站立的温音。
温音一言不发,径直走到浴缸边,蹲下身。
她的动作很平静,目光却牢牢落在沧璃的脸上。
沧璃被她看得有些不安,下意识地想往後缩。
“别动。”
温音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托起沧璃的下颌,迫使他微微擡起头。
温音的指尖带着水汽的凉意,触碰着他细腻却非人般冰凉的皮肤。
目光一寸寸地扫过他苍白的脸颊,优美的下颌线条,还有那因为紧张而微微翕动的精致耳鳍。
没有。
什麽都没有。
他苍白的皮肤上,除了水珠滚落的痕迹,没有任何其他的印记。
干净得如同从未被任何色彩沾染过。
温音的手指停留在他下颌的皮肤上,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和细微的颤抖,眼神里翻涌起复杂难明的情绪。
她眉头微蹙,在心中询问起028:[那个道具,真的能在被使用者身上,留下无法清除的印记吗?]
[是啊宿主,道具的介绍说了,印记能残留24小时,并且只有使用者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