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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音又在水中待了几天。
这几天里,她对这条华丽银尾的掌控力确实越来越强,游动起来已然流畅自如,甚至能做出一些灵巧的翻转。
但与此同时,一种莫名出现无法驱散的倦怠感,却如同深海水草般缠绕上了她。
她开始频繁地感到一阵阵毫无来由的燥热。
那热度并非源于外界水温,而是源于身体内部。
这感觉让她精神萎靡,食欲不振,整条鱼都变得懒洋洋的,只想寻找最冰凉的地方贴着。
而整个水池里,最让她感到舒适缓解的,便是沧璃那天生带着深海寒意的怀抱。
于是,这几日,沧璃几乎成了她专属的“降温抱枕”。
她总是无意识地丶软绵绵地偎依在他怀中,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贴着他冰凉的胸膛,银白色的尾巴也无精打采地搭在他的幽蓝鱼尾上,寻求着那能稍稍压制体内燥热的低温。
温音这般前所未有地黏人且柔软顺从的模样,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沧璃的自制力。
她身上散发出混合着她独特体香与鲛人气息的味道,因为发热而变得更加浓郁诱人,如同最致命的信息素,撩拨着他最原始的冲动。
但每每低头,看到她那紧闭的双眸,微蹙的眉头和因不适而显得格外脆弱的神情,沧璃心中那点旖旎念头,就会被强烈的怜惜和担忧压下去。
他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紧她,用自己冰凉的体温尽力安抚她,强健的尾鳍焦躁却又无比轻柔地拍打着她的後背。
直到这天深夜。
水池外的门被无声推开。
消失了数日的沧瑜终于再次出现。
他依旧是一身墨黑,仿佛刚从深海的夜色中归来,身上带着一丝未散的冷冽气息。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浴缸中相拥的两条鲛人。
当他的视线落在温音那明显泛着异常潮红的脸颊,和那连银白色鳞片都仿佛失去光泽的倦怠模样时,墨色的眼眸瞬间沉了下去。
他大步走过去,俯身便伸手探入水中,小心翼翼地将温音从沧璃怀中捞了出来。
突然离开冰凉的源泉,温音不适地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身体软绵绵地垂坠在沧瑜臂弯里,连擡起尾巴的力气都没有。
然而,当接触到沧瑜那同样冰凉且更加强势的气息时,她的身体却本能地寻求着更多贴近,发烫的脸颊无意识地在他微凉的颈窝处蹭了蹭,如同寻求安慰的幼兽。
“哥。”
沧璃尾巴还卷着温音的鱼尾
“她这几天一直这样,看起来很难受……”
沧瑜没有立刻回答,他皱眉仔细查看着温音的状态。
冰凉的手指抚过她滚烫的额头丶泛红的脸颊,最後落在她腰腹处,那片最为细腻柔软的银色鳞片区域。
他的指尖在某一块似乎微微翕动,温度更高的鳞片边缘极其轻柔地拨弄探查了一下。
“嗯……”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意识昏沉的温音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甜腻模糊的声音,尾巴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却又被那难以言喻的燥热驱使着,更加贴近沧瑜的手指。
沧瑜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无比,了然与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在他眼底闪过。
他低头看向焦急万分的弟弟,声音低沉而肯定:
“她这不是病。”
“她这是陷入……发热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