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和刘永两个人随着大部队回到津南路以後,便归了家。
两家人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还能活着回来的一天,那是哭的一个惊天动地。
一家人哭完,张父和张母便要去煮土豆和红薯来吃。
张英对这两样东西不陌生,他已经吃了好几日了。
张母一边烧水,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这安平县主当真是不一样,如今我们家已得志愿者指导,将土豆和红薯都种上了。”
张英也说起县主手下的兵一个个都长的人高马大,和原来松志义的兵完全不一样。
而且他还发现,比起数量,安平县主更追求质量,松志义原来的兵,安平县主一个都没要。
说在之後他们会公开招募,到时候若是想加入的再去报名,通过了考核才可以。
张英心中隐隐有些冲动,但是看看自己这豆芽菜一般的身板,还是再等两年吧。
张英的姐姐张莲听闻自家弟弟回来了,着急忙慌的跑回来。
张莲眼里含着泪,“你可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张英摇头,“当时有被划到腿,但已经被部曲队的军医和护士治好了,现在都结痂了。”
张莲的夫君是个大夫,昨日就已被通知去参加什麽医学培训。
张莲这才放心,“你姐夫已被通知去参加什麽医学培训去了,说是整个津南路的大夫都要参加。”
安平县主治下规矩和新名词都多,张英已接受了几天,但还是有不明白的。
一家人吃完饭,张父神神秘秘道,“这安平县主似乎要开发咱们千城县的盐矿。”
张莲摇头,“这盐矿的盐开出来也不能吃啊,县主不知道吗。”
张父道:“这自是知道的,听说是县主有法子能让着盐变得能吃,我那日看见那什麽考察队来看了,还有好多胡人呢。”
张英:“县主的部曲队里也有胡人,我瞧这些胡人除了长相,倒是和中原人没有区别。”
张父将红薯皮都给吃完,一家人收拾了桌子,便搬了凳子去院子里坐着。
张父张母将这些日子打探到的消息一股脑的全说了,“我听那志愿者说,盐矿到时候定会招工的,每日最少十文钱呢!”
张英:“最少都是十文钱!到时候我也去报名。”
张莲则是语气有些担忧道:“我听闻那医学培训严格的很,要是培训不过,说不定就不能开医馆了。”
张父张母顿时如临大敌,“那怎麽行,要是不能开医馆,你们的日子怎麽过啊!”
张莲幽幽叹息,“我也不知道,现下也只能祈祷了。”
*
中原局势有变,最慌张的当属大宸。
大宸自古重文轻武,治理天下都是文人说了算,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轻易可以逆转的了。
尤其是那董三!竟是数年前卓家贪腐案的馀孽!
这明摆着是复仇来了,如今还如此大张旗鼓。
现在林肆和卓正初各自吞并了地盘,虽然大宸还是占据了大部分的土地,但被他们占据的四路,想要收回来就难了。
朝堂之上,文官的意思都很统一,先将剩下的江山护住,其馀其他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如今这两个人一个是皇亲,一个是曾经的罪臣之子,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打大宸的脸。
偏生大宸还拿他们丝毫没有办法。
林猷自觉疲惫,日日都在思索如何才能拯救大宸于水火之中。
最终,林猷只能无奈妥协。
平阳见皇兄日夜操劳,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愤怒。
她愤怒林肆作为皇室中人,还是个女郎,却这般离经叛道。
若不是林肆,现在大宸的处境怎会如此艰难?当初算出她命格和皇室相克时,就应当将她杀了才是!
平阳心情不好,连带着伺候她的宫人也害怕。宫人跟在平阳身後,小心翼翼地提着食盒。
平阳将食盒轻轻放在书案之上,轻声道,“皇兄,用些点心吧。”
平阳毫不掩饰自己对林肆的厌恶。“皇兄难道就这般放任林肆为所欲为吗?”
林猷无奈:“如今国库亏空,百姓尚且不得温饱,若是打起仗来,军饷和粮草从何而来?”
平阳咬着下嘴唇,“这个蛮夷,对礼仪孝道皆不在乎,就没有什麽能让压得住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