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里的时兴的一句话来说,半工半读也是很不错的。
而後继续往下看,总算看到一则招聘是招聘郎君的了。
招聘会驾驶牛车之人,有经验的优先。
下面则是写了待遇,工作时长。
一旁立刻就有百姓反应过来,“这便是县主常说的要想富,先修路吧。”
“这个我知道,说是咱们不是陵州扩建,现在州城大了,大家去哪里步行都不方便,要搞公共牛车呢。”
“什麽是公共牛车啊?”有人好奇询问。
“就是设站点,就算是从头坐到尾,今年坐都不要钱呢,说是犒劳大家修路辛苦了,到了明年才收费,一文钱坐一次,报纸都说了。”
“郎君,我们不识字,哪里看得懂报纸啊。”
“我说怎麽好些地方架着木牌,原来是因得这个公共牛车。”
“带我修路的志愿者还说了,以後会增车长途牛车,就比如陵州到黎县。”
“这还真是方便。”
熙河路的百姓哪里见过这样仁善的统治者,一个个是感恩戴德。
熙和路经过了好几个月的休养生息,第一批种下的土豆和红薯也已收获,百姓们手头暂时不富裕,大概会舍不得花一文钱坐车,不管去哪里都走着去。
商人子弟给百姓讲解以後,和寒门子弟互相冷眼看了看对方,默契转身离去。
到了公共牛车行驶的那天,寒门子弟为了体验一下,特地起了个大早,打算去离自家最近的站点等待,他本以为自己起的已经够早了,谁知站点门口已站满了好些人,还有好些个老翁和老妇。
寒门子弟挤啊挤,根本挤不到前排,眼睁睁的看着一辆牛车行驶过来,自己却没挤上去。
驾驶牛车的郎君挥了挥手,“不能再上了,这人满了,你们等下一班。”
等了又等,才终于轮到自己。
一上车,却见自己不太待见的商人子弟也坐在车上,在车上也就算了,身旁伺候的小厮还占一个位置。
寒门子弟一屁股坐下,心中腹诽:这些商户又不缺牛车,何必来这儿挤位置?
牛车行驶的很平稳,那小厮给商户子弟扇扇子,一边扇扇子一边说,“这州衙出个新规,凡是非州衙公用牛车马车皆要上牌,这段时间委屈郎君了。”
商户悠然自得,“无妨无妨,偶尔体验一下这所谓的公共交通,也甚是有趣。”
寒门子弟忍不住自言自语,“报纸都说了,要下基层才能明白百姓所求,偶尔体验,不过装模作样!”
二人间的气氛剑拔弩张,站点到了好几人,坐车的人也换了好几波,二人依旧表演互相蔑视,完全忽略车夫所说的。
“夜校学堂站到了,夜校学堂站到了,有人下车吗?”
还是後头上来的一个女郎出声提醒,“我看两位郎君应当是要下车的吧,到站了呀。”
二人这才回过神来,“多谢女郎。”
严玄清友善道:“大家都是报名夜校的人,以後就都是同学了。”
在严玄清的友善态度下,三人互相自我介绍。
三人下车步行往前,果然瞧见这房子重新修缮过,牌匾也挂上了,就差正式开学。
严玄清是严家旁支,本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原则,又知道县主这里女郎也可做官,才将她与另一位堂弟送了过来,堂弟年纪小,能读学堂,但她超了年纪,只能来读夜校。
商户子弟丁水摇了摇扇子,“报纸上说,同学应当和睦相处,我自是友善,奈何有些人说话总是夹枪带棒。”
寒门子弟厉温学冷哼一声,“我本无意,只是有人总是高高炫耀。”
丁水到底是商户出声,知道与人为敌没有好处,扇子一收,“今日我们三人聚在这里是缘分,我丁水请客吃饭,还望二位赏脸,我们一起探讨一下这熙河路还未搞懂的种种,以及这中原的未来。”
厉温学本不想去,架不住丁水一再要求,并且他自己也确实囊中羞涩,这才答应。
三人落座,只见隔壁已坐了一桌,其中还有三个胡人长相的男女,一口汉话说的十分流利,想来已在熙河路生活许久。
徐言忙给徐蓓夹菜,“阿娘,你多吃些。”
徐蓓叹气一声,“你走了,隔壁石头和石金也走了,我真是不习惯,想当初你们还在上学堂呢,现在罗娘子的儿子都到了上学堂的年纪了。”
徐泰接话,“对啊,听罗娘子说,今年天热,要放暑假,顺便选人来陵州当西席,教那些夜校的人。”
“那些孩子,才那麽小一个个哦,就要当西席了。”
徐言笑了笑,“就是暑期教一个月嘛,真正要当西席,毕业以後还得考试呢。”
“当初我们也是学堂里的人教的,你还别说,这些小郎君小娘子,一个个还严肃的很,教的格外认真呢。”
一旁三人三脸震惊:给我们上课的竟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