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
好不容易撑到太阳下山,累的从身体到灵魂都麻木了,应见舟抱臂在一旁看着,等他缓过来些,才道:
“小云旗,你知道为师当年选的什么吗?”
“什么?”他依然没从桌面上爬起来,眼珠向上转,勉强和师父对视,说话有气无力。
应见舟神秘一笑,没说话,突然抬起胳膊,手举过头顶,云淡风轻地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二人直接置身于一片草原。
叮!好人卡!
广袤的草原仿佛绿色的海,一望无际,世界的尽头都是一片青碧,风一吹,刮起阵阵浪波。
抬起头,蓝天透亮,也被镀上了层青纱,不真切,很轻很柔,万籁俱寂中,连风都有了形状,它温柔地拂过草地、亲吻每一朵小花,也给了卫云旗一个拥抱。
等风离开,疲惫也一扫而空,卫云旗惊喜地看向一旁坐在绵羊上的师父,抱怨道:
“师父,您知道给自己找只羊坐,怎么不给我也来一只?”
“……”
应见舟无语,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傻孩子居然因为自己没给他“坐骑”不高兴了?他又打了个响指,啪,一只更软、更肥的绵羊从地上长出,刚好托住卫云旗。
趴在绵羊背上,卫云旗终于笑了,脸埋进羊毛中蹭了好几下,才开口:
“师父,您的媒介是响指?好酷耶!”
应见舟颔首,四十五度角仰起头,回忆往事:
“想当年,为师整整打了一个星期的响指,吃饭十分钟、上厕所五分钟、睡觉三个时辰,剩余时间都在练习。你师祖可比我严多了,偷一点懒,不用一秒,戒尺就打背上了。”
言至此,应见舟勾起一边嘴角,得意道:“不过,严师出高徒,你看为师现在是不是很优秀?小云旗,为师也得对你负责,所以,接下来一个星期,太阳升起到落下的这个时间段,你都得一直练。”
“您优秀吗?那怎么都一百多岁了,还跟阮师兄同样修为……”卫云旗撇撇嘴,悄声嘟囔,在意识到师父能听见后,又慌忙改口:“您优秀!老优秀了!我为有您这样一位优秀的师父自豪!”
“卫云旗!你小子……!”
应见舟气的语塞,又一个响指,草原凭空消失,二人回到教室。
他气鼓鼓地坐在原地,等着卫云旗来哄自己,可卫云旗只是看了眼快黑的天,着急起身,跑出去,一溜烟就没人影了,只留给他一个火急火燎的背影、和一句告别:
“师父!您先慢慢生气~阮师兄还等着我呢,徒儿先走了!”
每天戌时,是“约会”的时间,风雨不变。
有了“媳妇”忘了爹,应见舟嘴角抽搐,很想吐槽,可想起自己这傻徒儿幸福的表情,无奈笑了。
算了,小年轻谈个恋爱怎么了?青春正好的年纪,就该好好爱一场!自己呀,就别多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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