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给她削苹果,笨拙地切成小块;半夜她稍微一动,他就立刻惊醒问她要不要喝水;甚至连她去洗手间,他都要守在门外,连护士都羡慕地说“陆先生对您真好”。
可只有林予鹿知道,每当病房外有脚步声经过,他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地飘向门口。
直到这天,助理敲响了她的病房门。
“陆总,施小姐从醒来就不吃不喝,非要见您……”
陆西骁给林予鹿调点滴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冷笑:“爱吃不吃,不用管她。”
可林予鹿分明看见他指尖微微发抖。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他心不在焉得厉害。
点滴回血了他没发现,递来的热水烫得她手背发红他也毫无察觉。
最后,他终于坐不住了。
“鹿鹿,公司有点急事,我出去一趟。”他匆匆起身,甚至没等林予鹿回应就离开了病房。
林予鹿拖着虚弱的身体跟了出去。
这才发现,他果然是去了施窈的病房。
施窈的病房门虚掩着,透过缝隙,她看到陆西骁正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给施窈喂粥。
“你还是来了……”施窈红着眼看他,“说明你还在意我,对不对?”
陆西骁动作一顿:“少自作动情,我们两家是世交,我怕你死了不好交代。”
他嘴上这么说,可喂粥的动作却温柔至极,每一勺都仔细吹凉,和之前递给林予鹿的那杯滚烫的水形成鲜明对比。
林予鹿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连呼吸都带着细碎的疼痛。
她缓缓转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三天后,是林予鹿出院的日子。
陆西骁亲自开车来接她,黑色迈巴赫停在医院门口格外显眼。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衬得轮廓越发深邃,见林予鹿出来,他立即掐灭手中的烟,快步上前接过行李。
“最近太忙,都没能好好陪你。”他声音低沉,手指轻轻拂过她额角还未痊愈的伤口,“还疼吗?”
林予鹿下意识偏头避开他的触碰,“不疼了。”
“今晚有个慈善拍卖会,”他打开车门,动作温柔地护着她的头顶,“我带你去散散心。”
她沉默地坐进车里,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陆西骁一路上都在说婚礼的筹备,说要在马尔代夫买座小岛,说要给她定制最贵的婚纱。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他还不知道,她嫁谁都可以,却唯独不会再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