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马上变招,五指成爪向他臂膀抓去。
绝尘子手掌倏然一收,侧身避让。
大汉抓了个空,出拳对准绝尘子肩头击去。
绝尘子身形不动,只待他挥拳将近,方才提气往上一蹿。
大汉一拳击在木桩上,痛得龇牙咧嘴。
绝尘子甩开挡在额前的长发,朝着他得意一笑,单臂用力往上攀爬。
大汉眼看他就要越过自己,好胜心被激起,索性豁出去,奋力往上一跃,牢牢抱住他的双腿。
绝尘子身子往下一沉,体内真气本能冲出。
大汉只觉得整个人像是抱住了一块热炭,蓦地松手,往下跌落。
绝尘子剑眉急挑,一把拉过身侧的彩绳,朝着大汉腰间一卷。
大汉下落的趋势顿住,重新伸手握住了彩绳,仰头看了眼绝尘子,忽纵声大笑,比出大拇指:“好本事!服了!”他性子朴实,心悦诚服後,身子便慢慢顺着彩绳滑下,不再与绝尘子争胜。
绝尘子玩性大发,索性抛开彩绳,运起轻功,笔直在这木桩上游走起来,一个翻身,稳稳的立在木桩顶上,擡手取下彩铃。
唐翳看到绝尘子登顶,挥动双臂与他招呼,又连连扯动沈缨的衣袖:“师父,快看,师伯要赢了!”
沈缨漫不经心的擡头看了眼:“嗯,很难得。”
绝尘子晃动手上的彩铃。
人群中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掌声。
许多仍在卖力扯着彩绳往上攀爬的青壮年听到铃声,各自摇头叹气,自木桩上跳下来。
突地,有人惊呼一声。
紧接着,惊呼声越来越大。
在衆人的呼声中,木桩因为承受了太多人的拉扯,开始倾斜出一个角度。
角度越来越大,突地化作一道黑影,笔直往侧边倒下。
木桩底下的人慌乱的逃散。
变故骤生,唐翳惊出一身冷汗,正想冲过去帮忙扶住那木桩。
沈缨一把将他拉住,站起身来:“他应付得了。”
在杂乱的呼声中,绝尘子身形飞纵而起,迎着那木桩一掌平推过去。
他既不借力,也没有蓄气,木桩居然被他这一只手掌慢慢的扶了起来。
紧接着,他身形迅速拔高数尺,一个翻身重新跃到木桩顶上,单足立在上方,脚下发力。
木桩开始不断下陷,徐徐没入土中。
人群安定下来,纷纷侧目望向木桩顶上的人。
绝尘子确定那木桩已扎根土里,不会再倒,这才收回浑身劲力,飞身掠下。
底下的人马上簇拥了过去,围着绝尘子又叫又闹。
巴赫大叔举起手:“大夥们都看到了,今晚我们乌兰县的英雄,就是这位道长了!”
一阵惊天动地的应和声起。
那些适才输了比赛那些青壮年们,此刻都围了过来,纵声呼道:“英雄,英雄!”
十几个壮汉齐齐出手,将绝尘子擡起来,往天上抛起,再接住了,如此反复了七八遍,方才放他落地。
绝尘子一边拱手回应着大夥的道贺,一边拨开人群,往沈缨的方向走去。
唐翳看他走过来,迎上几步:“师伯,原来你不御剑也会飞。”
绝尘子得意的拿着那串彩铃在他额前晃了晃:“你想学吗?等过几日我来教你。”故意在他身侧左看右看,“你师父呢?英雄归来她怎的也不来迎我?”
唐翳回头,看了沈缨一眼。
沈缨已重新坐回地面,连头都不曾擡起:“毫无悬念的事,也值得如此张扬?”
绝尘子用手指撩拨着那串彩铃:“你不担心我会输?”
沈缨抿了口酒:“若是会输,那才是件奇事。”
绝尘子目光灼灼看着她,笑叹了声:“你如此信任我,我是该庆幸还是该无奈?”
沈缨随手放下杯子:“随你。”
唐翳在旁听着,忍不住道:“师伯,师父刚刚还夸你呢。”
“哦?”绝尘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她夸我什麽?”
唐翳笑道:“她夸你轻功极好。”
绝尘子牵着他随意往地上一坐:“她那不叫夸!她若说我的本事举世无双,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万衆挑一,除了我天底下的男人她谁都不嫁,那叫夸我。她说我轻功好,那只是在讲事实,不算夸。”他认真的摇摇头,“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