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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约（第2页）

稍晚一步从办公室出来的韩慧刚走到门口，恰好看到馀晖和方森屿手牵手，说笑着离开的背影，大为震惊，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

“真的，假的？你们签公司啦？”馀晖的声音在面馆里炸开，引得邻桌的客人都好奇地望了过来。

方森屿眼里闪着光：“真的，下午刚签的合同。”

“那吃什麽面，走，带你去吃点好的庆祝一下。”馀晖从凳子上跳起来，就要拉他起身。

方森屿笑着按住她的手：“吃什麽都一样，这只是开始，以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馀晖重新坐稳：“签了公司是不是就快火了？”

方森屿摇了摇头：“不一定，但至少演出机会比以前多了，也能更专心地做歌。”他顿了顿，“我们算是朝着目标迈出了第一步。”

两碗杂酱面端了上来，酱香浓郁扑鼻。馀晖拿起筷子仔细搅拌着面条和酱：“你们的目标是什麽？”

“有很多啊，想巡演，想上音乐节，想进体育馆，但最终的目标是想能够一直做音乐。”他说得随意，神情格外真挚。

馀晖托着腮：“哇哦，突然觉得你有点帅是怎麽回事。”

方森屿挑眉一笑，恢复了那副痞痞的模样：“我一直很帅啊，你怎麽现在才看到？”

吃完晚饭，方森屿送馀晖回去，两人沿着灯火阑珊的街道慢悠悠地散着步，总有说不完的俏皮话，引得两个笑成一团。

回到家里，馀晖懒洋洋地瘫在沙发里，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韩慧突然给她发了条消息，直截了当地问她：“你是不是和小方在一起了？”

馀晖心里一惊，自己都还没完全适应这段刚刚萌芽的关系，也没告诉周围的朋友，韩慧是怎麽知道的。她也不想否认，就回复道：“对呀，你咋知道的？”

韩慧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我下班那会儿看到你俩牵着手走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过了几秒，又追了一条：“你俩啥时候在一起的？”

馀晖：“没多久呢，周围的朋友都还不知道。”

对话框顶上的“正在输入”闪烁了好一会儿，最後韩慧只发来一句：“那你玩玩就好，别太认真，到时候还容易伤自己的心。”

馀晖荡漾了几天的春心，迎来了第一盆冷水。

她能理解韩慧是好意，毕竟馀晖自己一开始也觉得方森屿不像什麽好人。谁能想到，还真和他在一块了，所以也没跟韩慧较真，回了几句场面话将这个话题轻巧地揭过去。

至于以後会不会伤心的问题，她暂时不打算考虑，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但眼前的快乐和心动，却是实实在在的，她只想把握当下。

同一时间，暖黄的灯光下，两只红酒杯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莫梓言举杯向吴瀚致意：“恭喜你，以後做音乐就是在搞事业了。”

吴瀚抿了一口酒：“估计和现在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就是到处跑的演出可能会多一点。”

莫梓言说完这一句话好像已经耗光了全部力气，低着头，指尖摩挲着杯脚，视线落在杯中晃动的酒液上，但没聚焦。

她看着杯子，吴瀚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吴瀚才轻声开口：“你在想什麽？”

莫梓言倏地回过神，擡眼望向他，唇角扯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在想这个月要送你什麽礼物。”

吴瀚一听就知道她在明目张胆地敷衍他。这些日子，他尽力拉近和莫梓言的关系，从表面朋友变成了能深夜对饮的酒友，可他还是弄不明白莫梓言究竟在想些什麽。

每次看到她这样若即若离的神情，吴瀚就觉得眼前这个人，缥缈得像是远在天边的一道彩虹，看得见却始终抓不住。

他不甘心，换了个问法：“是什麽让你不开心了？”

莫梓言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低垂着目光，让人看不进她的眼底：“我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开心了。”她的声音很轻，“吴瀚，其实你应该跟我保持距离，我的情绪时好时坏，自己都控制不了，你容易被我的坏情绪传染。”

吴瀚静静注视着她：“情绪不就是情绪，哪有什麽好坏之分？跟你待在一块，我觉得很开心。”

莫梓言似乎没听出来这句话里暗藏的暧昧，平静而疏离地说：“有你这句话，我这个月一定给你送一个大礼。”

吴瀚晃了晃酒杯：“你送不送都可以，别给自己整得有压力了。”

“好，”莫梓言伸出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他的杯壁，碰撞的馀音颤巍巍荡开，将两人之间的零星话语一并吸走，偌大的空间彻底沉寂下来……

两点半签约公司这件事，也就当下觉得新鲜，热度一过，回归现实，乐队的处境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改变。除了崔明捷，剩下的三位成员依旧闲得在家抠脚，日子和从前并无太大不同。

伸着脖子期待了好几天，没有等来任何新的演出邀请，倒先一步收到了初赛的消息。

这轮初赛，是将绍城几个海选站点的前三名乐队全部聚集到一起，进行一轮更为激烈的角逐，决出排名。

真正的重头戏在于，只有冠军能晋级复赛，获得参与後续节目录制的机会，也就是说这是一场不拿冠军就毫无意义的比赛。

章磊能在海选现场做评委，在节目组内部多少也有些自己的人脉和关系，因此瞄准了冠军的位置，势在必得，一心要把两点半乐队送去上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