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到房间门口两人都没说一句话,安静到有些诡异,氛围被挤压到空气都紧张起来。
“滴”。
门卡响起的同时,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两人唇贴着唇,房间里响起紊乱失序的呼吸声。
周泊野的手护在江与夏的后脑上,身子却将他抵在原木色门上,另一只手也不老实,掐着他的腰控着他。
周泊野身上还带着点晨雾的湿气,附在江与夏皮肤上有点凉,他睁眼朝他望去,对上的是一双浓墨的眸子,欲望像是刚决堤的洪水铺天盖地地从他眼中涌过来。
江与夏看不见自己的眼睛,但他想,他的应该也差不多。
温热的舌舔了舔他抿着的唇,江与夏缓缓闭上眼,顺从得张开唇,下一刻屋内紊乱的呼吸声掺足了湿意。
他们和门只隔了一层门,这个酒店隔音一般,要是再迟一些,保不齐外面的人能听到点动静。
但谁也没管,两人都顺从本能沉溺其中,江与夏那件才上身没多久的黑色t恤被凌乱地扔在地上,旁边是周泊野的风衣,他手依旧掐着他的腰,只是这次没有隔那么一层布料,滚烫的手掌紧紧贴着。
江与夏躺在床上,手下意识地搂着身子上方周泊野的脖子。
周泊野额前的黑发垂在江与夏的脖子上,痒痒的,他突然停下动作,再抬头时浓墨似的眸子泛着微红,他低头吻在江与夏的唇上,嗓音压低了些,“可以吗?”
江与夏顿了下,很轻地“嗯”了一声,随即抬起手臂覆在眼上,有点不好意思和他对视一般,手臂没盖上的地方早已泛起一层薄红,汗津津的,似雪融开了一般。
周泊野一双眼就差燃起了,他伸手拉开江与夏的手臂,在他眼上落下一个吻,坏心思地笑了一声,“嗯是可以还是不可以?不怕留下痕迹了?”
江与夏微皱了下眉,似乎是觉得周泊野有点啰嗦,抬手放在周泊野脑后,将他压向自己,仰头吻了上去。
周泊野轻轻笑了起来,抬着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加深了这个吻。
外头的雾慢慢散去,阳光顺着窗帘的夹缝偷溜过去,照亮了一室的旖旎。
周泊野也没真那么放肆,他念着江与夏等会还要拍摄,只是抱着他亲了几下,还小心翼翼地连个红痕都不敢留下。
等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机都开始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周泊野搂着江与夏,一只手接通电话,因为离得近江与夏也听到了些,都是些公司的事务,他今天的行程似乎还挺满的,只是现在全被挤压到了下午。
挂断电话后,周泊野把手机一扔,紧紧抱了下江与夏才起身帮他把衣服拿过来。
江与夏顺着他的意抬起手,t恤套好后,他才问:“你现在要回去吗?”
“嗯。”周泊野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十点的机票。”
江与夏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八点了,马上就要出发了,他懒懒地坐在那看着周泊野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视线落到他腰腹的位置时明显顿了下,而后缓缓偏开视线。
江与夏视线不知该放哪,干脆转了个身,背对着周泊野。
一层纱帘已经挡不住阳光的侵袭,蛰伏了一晚的尘埃在光中乱动。
思绪有点乱,很突然地想起高中的周泊野,正是抽条的时候,身体要比现在单薄些,没有现在这么壮,不过已经有了腹肌的雏形了,只是线条有些含糊不太明显。
他也还小,不过有些心思也已经开始萌芽了,但两人差距太大,且性别像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战胜它。所以一次又一次地扼杀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但只要再见上一面,或者周泊野无意识地一个亲密举动就又功亏一篑。
害怕被发现又害怕他真的毫无察觉,连做梦都小心翼翼地,生怕睡熟了说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不算一段美好的回忆,现在想起来依旧是酸涩占据上风,但比之后来的分别,那段时光又显得那么温柔。
“江与夏。”周泊野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江与夏转头看去,下一刻唇被轻轻覆上,一触即离,很是温柔。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
江与夏一双眼望进他的眼中,他唇动了下,用很轻的声音问道:“你找过我吗?”
“……”
“没有。”
周泊野唇角的笑意一分未淡,没有避开视线而是任他打量,江与夏盯着他,片刻后收回视线,抿着的唇拉开,眸子微弯,笑着“嗯”了一声。
周泊野看着他,问了句:“我没找你,会伤心吗?”
江与夏摇摇头,“我希望你没找。”
他不辞而别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记得了,但之前的事他还有记忆,那时的周泊野是何种境地,如果还要再满世界找他的话,就太可怜了。
希望他没找。
周泊野坐在飞机上还在嚼着这句话,一夜未睡的疲惫涌了上来,他按了按太阳穴,望着窗外眸色渐渐沉下。
江与夏到拍摄地时大多数人都还没来,原定的拍摄时间是下午一点钟,那个点的光线好。闲着也是闲着,江与夏就去帮路方宝打理卫生。
路方宝:“别别,这个脏,你还是去边上等着吧。”
他看了眼他的衣服,虽然看着朴素,但是上头的标就算是他这个对奢侈品没什么认知的人都认识,要是搞脏了,抵他这窝猫猫狗狗几天的口粮了吧。
江与夏也没坚持,如果自己的好意对别人造成了负担,那就不是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