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通打乱一切的电话。
想起凌霄。
还好,绿灯亮起,车里没有响起突兀的铃声。
身边的青年垂着头,一直在看猫。
“到了。”四十分钟后,车子停进公寓的地下车库。
“喵。”小小一只的猫咪率先出声,像是在回应。
陈空青抱着纸盒子,跟着徐京墨下车。
停车场很开阔,是一梯一户的房型,他又看了眼电梯里的显示屏。
庭澜府。
他有听过,是昆市近年新建的一所高档公寓。
陈空青低垂下视线,有些局促地抱紧纸盒。
他刚刚摔了一跤,臀瓣处还有点麻,大腿处好像也有点被蹭破了,有点火辣辣的疼。
这会有点连着之前手术的地方一起疼。
徐京墨看着眼前瘦得也和猫似的青年,发尾还带着一点水汽。
“叮”一声,电梯门在此时缓缓打开。
陈空青抱着纸盒先迈出小半步。
青年那件休闲裤上的褶皱和点点泥泞也在此时映进徐京墨的眼里。
一看就是刚刚摔跤了。
男人的瞳孔蓦地一深。
“是这里嘛?”陈空青站在入户门前,微微偏身,恰好对上男人凉飕飕的眼神。
“嗯。”徐京墨偏眸,走上前开门。
陈空青觉得好像有点怪,但还是跟着迈进了屋子,他的腿这会后知后觉的痛,痛得走这几步路都有些跛。
他刚跨进玄关。
耳后是房门合上的清脆声响,和一道沉声:“裤子脱了我看看。”
陈空青抱着纸盒,像是被封印在原地。
他刚刚是听错了么?
徐徐医生让他脱裤子?
让他脱裤子??
他只知道进门前要脱鞋,怎么还要脱裤子?
下一秒,一双干净的男士拖鞋便递到了他的脚边。
男人顶着一张冷脸,语气却藏不住温度:“刚刚摔的?有没有摔到原来骨折的腿?”
所以是为了看他腿上的伤才要脱裤子么。
可徐医生怎么会知道他摔跤了。
他沉默的这会工夫,徐京墨已经立在他的跟前,视线如炬。
陈空青下意识躲开,纸盒里的小猫睁开了两只圆溜溜的眼,对着他“喵喵”叫。
徐京墨也在此时很自然地伸手接过纸盒:“换鞋吧。”
“好”陈空青点头,俯身乖乖换鞋。
只是弯腰俯身这个动作,腿上也不由被牵扯着有些泛疼。
他小幅度地抽了一口气。
徐京墨打开家里的暖气,将那只叽里咕噜嘤叫的小奶猫连着纸盒先安置在温暖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