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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牌(第2页)

脚下的木质楼梯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过往的回音上。

她的指尖不经意划过冰凉的木质扶手,恍惚间,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碎片,争先恐後地涌入脑海。

她想起那些年,杨芸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愁容,在电话里温声细语:“念念,你要懂事,要顾家啊……家里现在不容易。”那些话语,如同柔软的藤蔓,悄然缠绕住她年少的翅膀。

她想起那个闷热的午後,她无意间撞见伯父池禹柏对着公司报表发愁,眉头紧锁,唉声叹气地对着电话那头说:

“供她去京市上学,这笔开销……公司现在的周转……”那时她只觉愧疚,却不知那愁容背後藏着怎样的算计。

她想起伯母书桌上,那本被反复翻阅的B大招生简章,旁边还放着本地A大的专业介绍。

当时以为那是长辈的关怀,後来才明白,那是怕她飞得太远,羽翼丰满,会索回本属于她的一切。

于是,在填报志愿的那个夏天,她亲手折断了飞向远方的翅膀,在志愿表上填下了本地的A大设计系。

那个不得已的决定,让她慢慢向深渊滑去。

走到楼梯转角,墙上那幅池禹柏一家的全家福赫然映入眼帘。

照片上,他们依偎在一起,脸上洋溢着看似完美的幸福笑容。池念的脚步不由得一顿,目光凝在那些笑容上。

可那每一分笑意,都像是踩在她父母毕生心血和自己被牺牲的前程铺就的阶梯上绽放的。

这认知化作一根冰冷的针,猝然刺入心口,带来一阵尖锐而深刻的痛楚,让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滑向更深的黑暗——那是上一世,她被下药後,终于鼓起勇气想要拿回父母留下的公司。

然而等待她的,是他们疾言厉色的反驳,他们声称公司早已是个烂摊子,全靠他们垫资苦苦支撑,甚至拿出了精心僞造的账本。

她清楚地知道,池禹柏夫妇是靠掏空她父母苦心经营的公司,才让他们自己的小公司起死回生。

可那时她人微言轻,拿不出证据,所有的控诉在那些“铁证”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接着,便是亲戚邻里间铺天盖地的指责,说她忘恩负义,白眼狼。

巨大的压力如同潮水将她淹没。到她大学毕业时,身心俱疲的她终究没能撑住。

而伯父母,就在那时给了她最後通牒——嫁给那个油滑的职员周岩,否则,就毁掉她父母留下的所有遗物。

那些冰冷的威胁,那些被至亲背叛的绝望,如同梦魇,即使重生归来,依旧刻骨铭心。

她的脚步在池洛晴的房门前停住。里面一片狼藉——

水晶摆件的碎片像破碎的星辰撒在地上,玩偶被扯掉了胳膊,孤零零地歪在角落,衣服和枕头堆得像座小山,散发着颓败的气息。

池洛晴半坐在床上,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苍白的脸上,眼睛红肿得像核桃。

看见池念的瞬间,她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猛地抓起手边的枕头就往门口砸来。

枕头轻飘飘地落在半路,她尖声嘶吼,声音因过度哭泣而沙哑破裂:“你还敢来!都是你害我的!”

池念站在门口,身形挺拔,目光冷静地扫过满室狼藉,如同审视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语气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却带着锐利的锋芒:

“我为什麽不敢来?总不能任由某些自作自受的罪魁祸首,在这里倒打一耙,混淆视听。”

坐在床沿丶脸色同样难看的杨芸猛地站起来,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布满怒容和一夜未眠的疲惫,

她伸手指着池念,手指微微颤抖,声音因激动而拔高:

“池念!我们池家待你不薄,供你吃穿,让你上学,你就这麽狠心算计你妹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待我不薄?”池念像是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话,唇角弯起一抹冰冷而讥诮的弧度,那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反而更显森寒,

“池洛风和池洛晴兄妹常年对我肆意欺辱,你们视而不见;

转头就心安理得地吞并了我父母留下的産业;如今,更是处心积虑想把我推进赵川那个火坑——

昨夜在那间客房里的人,原本该是我,不是吗?

你们一家三口合起夥来算计我,现在阴谋败露,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有脸在这里义正辞严地说‘待我不薄’?”

“啪!”一个玻璃杯被狠狠砸在地上的脆响猛地打断了她的话。

一直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的池禹柏猛地站起来,手中的烟蒂被他狠狠摔在脚下碾灭,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暴起,胸膛因暴怒而剧烈起伏:

“闭嘴!池念,你就这麽跟长辈说话?还有没有点规矩!别以为你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攀上师家那两个小辈就了不起了!

我告诉你,他们还没当家做主呢!轮不到你在这里嚣张!”

他的话还没说完,楼梯间传来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力。

下一刻,江怀寂推门而入,他的目光首先急切地扫过池念全身,确认她无恙後,那冰冷的视线才如同实质般掠过满室狼藉和神色各异的三人,

径直走到池念身边,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臂,低头仔细审视她,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寒冰:“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麽样?”

池念摇摇头,擡眼迎上他担忧的目光,擡手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手臂,示意他放松,语气温和:“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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