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傅呈安话中的自嘲,喻辞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刺耳,他皱了下眉头不满道:“我觉得是就是。”
傅呈安静了片刻。
他呼吸间还带着些许酒气,可眼神却是清明的,他定定看着喻辞的眼睛,终于开口回答那个问题:“或许因为我知道你是喻辞,喻家唯一的继承人,故意接近你,欺骗你,想达到某种见不得人的目的。”
闻言,喻辞嗤笑了一声,只当傅呈安在开玩笑。
从小到大,为了钱接近他的人犹如过江之卿,各个都把欲望写在脸上,即使有些人格外会演,喻辞也能一眼看出他藏在眼底最深处的利益和图谋。
他抬眸对上傅呈安看着他的眼睛。
他心道,他又不是傻子。
虽然他看不清傅呈安那双眼睛里面藏着的是什么,但这里面分明没有任何对金钱的渴求和欲望。
于是喻少爷抬了抬下巴,眼中流露出一丝得意:“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接近我。”
“我看人向来很准。”
傅呈安站在路灯下面,阴影中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在泥沼中独自挣扎,正常家庭该有的温暖、爱和关怀他一概没有,不过幸好,习惯了以后他也从来不需要这些。他一直认为从未被上天眷顾的人,只能靠自己往上爬,可偏偏碰到了一个像傻子一样的喻辞,前世今生都一样傻,非要相信他,靠近他。
人都有趋光性。
上辈子的他愚不可及,可既然系统给了他再来一次的机会,就不怪他这一回重新将这束光据为己有,对吧?
傅呈安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点了点头,笑了一声看着喻辞问:“你看人向来挺准的?”
喻辞扬了下眉梢表示默认。
于是傅呈安再次点了点头。
在凌晨两人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他跟喻辞四目相对:“那你能不能看出来我做这些是因为我对你图谋不轨。”
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以至于喻辞白天一整天都不太有精神,让服务员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他随手把提着的东西扔到陶也面前,窝进沙发里。
“什么玩意儿。”陶也下意识把东西接住,“来我这儿还带什么红——”
“酒”字还没说完,看清木盒里装着的东西,陶也愣了下,瞬间坐直了。
“……我去?两瓶82年的帕图斯?”
联想到自己开玩笑跟喻辞说的那个赌局,他一下来了精神,望向喻辞乐了:“什么情况啊,还真被我给说中了?”
喻辞眉梢很轻地扬了一下,还没顾得上说话,揣在兜里的手机就连续震动起来。
他靠在沙发里,点开微信,然而在看到喻父头像的那一刻,手中动作顿了一下,连带着脸上表情都寡淡了不少。
喻辞垂眸打开平时鲜少弹出新消息的对话框,等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他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