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辞猛地回神,第一反应就是关门。
然而喝醉酒了动作相对迟缓,握着门把手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傅呈安的手已经挡在门板上面。
喻辞:“你他妈想干什——”
“解酒药和粥,”傅呈安把手上提着的袋子递给他:“我不是想打扰你,只是怕你喝多了不舒服,晚上可能会想吃点东西,现在应该还是热的。”
“要吗?”
“……”
喻辞没看他手里提着的袋子,盯着他这会儿甚至已经在往下滴水的发梢看了一会儿。
他听到自己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没有伞吗?”
傅呈安说:“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
喻辞继续讽刺:“奔驰跟大众的车顶棚都会漏水?”
傅呈安说:“没开车。”
于是喻辞没说话了,他有点说不上来自己现在的感觉。
好像他本来应该说谁稀罕你的解酒药和白粥,应该直接关门重新回去睡觉,但可能是酒喝多了脑子昏得厉害,他总觉得傅呈安照顾他这件事情似乎发生过很多遍,以至于连接受他的照顾都变成了融进骨子里的习惯,捏着门把手忍不住考虑要不要把袋子接过来。
电梯厅里安静了一会儿。
傅呈安垂眼看着他的侧脸说:“我就是想问外面的雨下得太大了,能不能在你家避避雨。”
“不能的话也没关系,你早点休息。”
喻辞没说话,接过他手上的袋子转身就进了门。
明白他的态度,于是傅呈安跟了进去,反手带上门。
喻辞冷着张脸去浴室逛了一圈,没事找事地盯着洗手台看了一会儿,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冷水给自己洗了个脸,然后从柜子里扯出一条没用过的毛巾。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傅呈安放进来。
明明还在吵架。
可这么冷的天,不到十度。
喻辞面无表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道万一冻死在外面他还要担责。
就当是他日行一善,替物业减轻负担了。
然而当他拿着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却看到傅呈安进门之后没动,依然靠墙站在玄关处,好像真的只是借个位置避雨。
酒精的作用让喻辞变成了一颗易燃易爆的炸弹,明明是很守规矩的动作,依然惹得他瞬间心头火气,骂人的话甚至已经到了嘴边,喻辞胸口起伏了几下,忽然又觉得没很意思。
他面沉如水走过去直接把毛巾丢到他身上,一言不发转身去了餐厅。
看都没看傅呈安一眼,坐在餐桌上开始喝粥。
傅呈安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