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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苏早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靠在我肩头的脑袋轻轻蹭了蹭,以示安抚,但她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银幕上。

片名缓缓浮现《once》。

一个街头艺人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他抱着一把破旧的吉他,在寒冷的傍晚,对着稀稀落落、行色匆匆的路人唱着心碎的歌。

歌词直白而苦涩,旋律却有着奇异的感染力。

他白天帮着父亲做吸尘器维修工,笨拙地穿梭在富裕人家的客厅,显得格格不入,只有在夜晚的街头,通过音乐,他似乎才能找到一点点自我的碎片。

接着,一个卖花女的捷克女人出现了。

她有着疲惫却清澈的眼睛,拖着一个小小的拉杆箱,里面是没卖完的鲜花和一些生活杂物。

她被他歌声里的真诚打动,停下脚步。

他们的对话简单甚至有些笨拙,带着各自生活重压下的麻木,但某种奇妙的连接却在音乐中悄然建立。

“你喜欢他刚唱的那歌吗?”苏早突然低声问,声音几乎要被巨大的环绕声吞没,但气息就呵在我的耳畔。

我怔了怔,老实回答“……没太听清歌词,旋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耳熟。”

她轻轻笑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剧情缓慢推进,没有跌宕起伏,只有琐碎的生活细节和音乐片段。

男人和女人因音乐越走越近。

他们一起去琴行,那个下午,狭小的堆满乐器的空间里,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

女人坐在破旧的钢琴前,羞涩地、几乎是磕绊地弹奏起一段她自己创作的旋律,男人抱着吉他即兴附和。

那一刻,没有语言,只有音乐在流淌、交织、对话。

她弹得并不熟练,甚至有些生硬,他却能精准地跟上她的情绪,吉他声托着钢琴旋律,渐渐变得丰盈而充满情感。

我不知不觉看入了神。

音响依然很大,但耳膜的嗡鸣似乎渐渐适应了。

那音乐不再是单纯的物理震动,它开始往我心里钻。

那种创造的过程,那种无需言说就能抵达对方内心的默契,像一道微光,照亮了电影里都柏林灰蒙蒙的天空,也莫名地刺了我一下。

我想起了周。

那个以那种惨烈方式离开的女孩。

她是否也曾试图用某种方式,向外界传递她的声音?

像电影里这个女孩一样,用生涩却真诚的旋律?

而我,我接收到的是什么?

是厌烦,是误解,还是像现在这样,后知后觉的钝痛?

苏早说那是“文青味儿重的要死的方式”,或许是吧。

但此刻,在这巨大的声浪和光影里,我忽然模糊地触碰到一点那种表达的绝望与渴望,当直接的呼救被认为无效或不可能时,人是不是只能寄托于某种曲折的、需要被“解读”的密码?

指望某个特定的人能听懂弦外之音?

或许她就靠这点毫无希望的希望活着,直到心如死灰。

电影里,男人和女人各自有着破碎的生活和未愈的伤痕。

他们被音乐吸引,彼此靠近,互相慰藉,甚至一起录了音,完成了几美妙绝伦的歌。

但他们都清楚,这只是一段短暂的“once”。

他有无法放下的前女友,她有在故乡等待的丈夫和孩子。

现实的重力远远大于梦想的轻盈。

一种巨大的、无声的哀伤开始从银幕上弥漫开来,渗透到影厅的每个角落,压过了音响的轰鸣。

这种哀伤并非来自剧烈的戏剧冲突,而是来自于一种认命般的平静,一种对“只能如此”的清醒认知。

它如此安静,却又如此沉重。

我感到胸口那块关于高考失利的巨石,似乎被这更大的、关于人生普遍遗憾的情绪包裹、溶解了少许。

考不上警大,我的世界仿佛塌了一半,但电影里的人们,他们或许从未有机会拥有我曾拥有过的选择,他们的梦想更微小,破灭得更无声无息,却同样痛彻心扉。

苏早一直很安静,靠着我,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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