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肆觉竟然说他和沈右不一样。
尚希冷笑一声,有什麽不一样?
一样的自以为是,一样的难以沟通。
何况尚希并不想要他为婚後的种种龃龉做出解释,她只是在纠结那个放学後的黄昏……
既然喜欢,为什麽要拒绝?
既然拒绝,说明也没那麽喜欢。
尚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背影,闻肆觉若有所感,擡起眼看向後视镜,正对上她的目光。
闻肆觉弯了弯眼睛:“怎麽了?”
尚希擡了擡下巴:“看路,别看我。”
闻肆觉扬眉笑道:“红灯,还有九十多秒。”
车流缓慢,正午的热气被隔绝在外,红灯前的车辆如同被浪潮翻出海岸的海龟蛋。
尚希抿了抿唇,莫名觉得自己落了下风。
她有心想让闻肆觉吃瘪,耐心是个很有限的东西,等他自己腻了烦了,自然不会来她眼前自讨没趣了。
但是仔细想想,她能用的手段十分有限,既不能把场面闹得太难看,又得让闻肆觉知难而退。
尚希闭上眼,脑袋往後一靠,有些想要摆烂。
谈恋爱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她没有那麽多的心力去处理两性关系,更不想应对男人热烈真挚的表白。
想着想着,尚希脑中灵光一闪。
她有了个绝佳的主意。
闻肆觉是个很骄傲的家夥,在他的认知中,精神层面的共鸣远大于肉。体相依,否则他不会怀着那样的心思跟尚希相敬如宾如此之久。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闻肆觉在这方面却一直很克制。
望进山那晚她神志不清毫无反抗之力,这人还能克制守礼没有进行到最後一步,足以见得他根本不屑于趁人之危。
要知道他们当时可是合法夫妻,就算闻肆觉做了什麽,也可以说是“酒後乱性”“意乱情迷”。
尚希自己都不记得当天发生了什麽,更不会跟他秋後算账。
尚希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对于闻肆觉这种人来说,跟他保持□□关系不谈感情,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把陈氏集团太子爷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moneyboy,说是羞辱都有些含蓄,这更像是把他的尊严碾碎了扔地上用脚踩。
尚希摸了摸下巴,突然来了点兴致。
如果能看到闻肆觉吃瘪,那真是能列入她今年十大喜事之一了。
这招叫什麽,以毒攻毒?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管了,反正今天谁都别想好过。
闻肆觉不知道尚希已经琢磨出了一套完美的“应对方法”,他开车将尚希送回了丽水居,车停在楼下,他转身询问尚希:“我送你上去?”
他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谁知尚希几乎没什麽犹豫地点了头,倒是让闻肆觉有些受宠若惊。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却是第一次被主人邀请进入。这怎麽说呢,就好像小偷被君主邀请进入国库,一时间都不知道眼睛要往哪放。
他刚迈进门槛,心脏没由来地漏跳一拍,有些不详的预感。
尚希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以前跟他发生一些无足轻重的口角,不出一小时就该干嘛干嘛,完全不会影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