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泪她面前的男人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顾宁近日有一个小小的困扰。
虽然她开门做生意,但也架不住甲方的要求太过奇葩。
“你是说,你想要让她完全忘掉过去,跟你重新开始?”顾宁好像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话,“我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上次帮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真当这种事情是公司方案能随意定制啊。”
她半躺在老板椅上,大大咧咧地把脚翘到办公桌上,一点温文有礼贤良淑德的样子都没了。
“人家那麽嫌弃你还要上赶着讨嫌,我看你多半没戏。”顾宁幸灾乐祸地说着。
那边的声音冷了下去,低声说了些什麽,顾宁猛地坐起身:“你说真的?”
嗤笑的声音从听筒里溢出来,似乎很不满她吊儿郎当的态度。
顾宁伸出两根手指敲了敲桌面,面色严肃起来:“你要想好,消除记忆这种手段会对她的大脑造成一定程度上的损伤,消除得越多影响越大,变成傻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显然很清楚对方的底线在哪,这一番警告下去,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顾宁看热闹不嫌事大,揶揄着继续拱火:“哎,你之前怎麽说来着,不求能有结果,只希望再次産生交集。”
现在交集有了,又想要奢望更多。
男人啊,都是一群不知满足的坏东西。
察觉到她的心思,瞳孔中的东西蠢蠢欲动地想要出来透气,被顾宁毫不留情地镇压了回去。
等了半响,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最终归于平静:“先这样。”
听得出来,他还没完全放弃这种想法,但心有顾忌,没法立刻做出决断。
顾宁可不是什麽喜欢多管闲事的好人,她巴不得闻肆觉再跟她做交易,这样出手阔绰的客户真的很难找。
另一边,闻肆觉挂断电话,手指不自觉地摩挲挂在脖子上的玉石,暗绿色的翡翠好似一只于幽夜中睁开的眼,随着主人的抚摸愈发光滑圆润。
闻肆觉闭了闭眼,站起身想去接杯水,门却突兀地响了两声。
书房一般不会有人进来,有客人上门也会提前预约,那能来敲门的……
闻肆觉脚步快了一点,有些欣喜地拉开门扉,却没见到心心念念的脸庞。
钟姨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口,尚希一整天都没下来吃饭,这样下去会把身体饿坏的。
作为一直跟着闻静的住家阿姨,她早就把闻肆觉和尚希都当成了自家孩子,担忧也是情真意切的,但她不好上楼,只能跟闻肆觉说了自己的担忧。
谁知闻肆觉沉默了一会儿,竟然什麽都没说,只是让她先回去忙,特别叮嘱了不要去打扰尚希休息。
钟姨没有办法,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闻肆觉擡起头,望着楼上卧室的方向看了两秒,低叹一声,挪动脚步上了楼。
尚希习惯将一切冲突冷处理,时间会是最好的良药,放在以前他可能不会去自讨没趣,默默等她气消了再去交流反而会更好一点。
不过他後来也想过,冷暴力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就算尚希不理他,他也应该有个解决的态度出来。
闻肆觉推开卧室的大门,出乎意料的,尚希没有躺在床上睡觉。
她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面前的镜子瞟见门口的身影,没好气地撇开视线,低头去摆弄桌上的盒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麽,只是不想给他好脸。
此时的尚希还没发现,自从牧原死後,她很久没有这样毫无道理的娇纵了。
想生气就生气,想不说话就不说话,还不会有人因此骂她甩脸子,反而低三下四地来求和。
这种被人重视和选择的感觉令她格外迷恋,甚至生出了一点畸形的报复心理。
即使这报复的对象本不应该是身後的人。
温热的手掌搭上尚希的肩膀,身後的热源裹挟着一身好闻的木质香靠过来,有点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跃跃欲试地想要搞背後偷袭。
尚希还是不跟他搭话,却没有打开他的手,闻肆觉心中一喜,身体又往前靠了靠。
尚希弄了一个矽胶碗不知道在捣鼓什麽,闻肆觉看不懂,也不能贸然开口问。
话多的男人招人烦,他深知语言的艺术,某些时候却还是不得其法。
“楼下大门的密码是你生日,”闻肆觉轻声开口,“密码门是双向的,不是为了限制你的自由。”
尚希在心底冷笑。
骗子。
这话明明可以在她住进来的第一天告诉她,却偏偏要等到现在。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死到临头才会知道悔改。
算了,反正她也没法改变。
尚希给自己弄了个手膜,细致地将手指缝隙涂满乳液,再套上一次性手套固定,专心致志地动作容不下第二个人的声音。
闻肆觉眸光紧紧跟着她的动作,目光有如实质,看到她单手戴手套很不方便,立刻伸手帮忙,尚希没拒绝,支着右手任他动作。
闻肆觉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优待了,手指动作放得很轻。
他有些忐忑,好像看到了一节台阶在自己面前铺展,又好像没有。
“Sugar回国了,你要不要见一见她?”闻肆觉斟酌地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以朋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