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找到他,也解决不了诅咒啊。
得找到那个好心人才行。
我担忧不已,“过了这麽久,好心人应该已经跟着鬼差走了吧?”
兴许,已经转世投胎,活了好几回了。
张顺祈求的看向爷爷,“沈大师,您还有法子解决诅咒吗?”
“有。”爷爷说:“他是被憎恨的对象,受诅咒的主体,他彻底消失,诅咒对你们的影响会降到最低,你们再选个日子,把跟你们的父亲和爷爷的坟迁走,不再给其他人祭祀,你们也离开这里,去别处居住。”
“这样一来,你们虽然没有富贵命,但也能平安的活到老。”
爷爷顿了顿,重点说起张天,“尤其是他,必须这麽做,他才能活下去。”
张顺立刻说:“好,就按您说的办,沈大师,一事不烦二主,要不您再帮忙选两个坟地?”
爷爷说:“迁到我们村。”
张顺深深的看了爷爷一眼,没立刻答应。
“大哥,去沈大师那里吧。”张天说:“咱不是早就说好,这事过後,带着咱妈搬到沈大师那边住吗?正好把坟地迁过去,逢年过节的,烧香也方便。”
张顺摆摆手,“我不是不愿意,我是在想这事得花多少钱,要去沈大师那边的话,村里肯定没地给咱当坟地,只能去买墓地。”
我虽然年纪小,但提到钱,很能共情他们。
毕竟,我们两家穷的旗鼓相当。
张天挠挠头,乐观的说:“甭挑位置,先弄个地方凑合着,等往後挣了钱再换。”
“就怕咱俩不好攒下钱啊。”张顺叹息。
他们兄弟商量起坟地的事来,根本没把要让“老祖宗彻底消失”这件事放在心上。
水鬼彻底害怕了,他歇斯底里的咒骂,拼命的挣扎,想要挣开红绳,回到河里。
爷爷伸出烧火棍,淡淡道:“连抽九棍,他会魂飞魄散,你们兄弟俩,谁来动手?”
张顺刚擡手,烧火棍就被张天拿走了。
“大哥,我来,我有的是力气。”张天转身就给了水鬼一棍子。
水鬼凄厉的惨叫,身上冒出一阵阵黑气,腥臭的水汽逐渐扩散开来。
张天眉头没皱一下,棍棍下狠手。
张顺则双手插兜,表情淡淡,“别骂了,老祖宗又怎麽样?张家又不是有族谱,有底蕴的人家,世代在村里种地的,除了我爸和我爷,再往上的祖宗,我连名字都不知道,那一片坟地,我连谁是谁都分不清。”
“我这辈子不看祖宗,只求我跟我弟能过好,我们的孩子能不跟我一样受穷。”
随着他的话,张天敲下最後一棍。
水鬼身上猛然烧起火焰,片刻後,火焰熄灭,只剩下一地脏臭的污水。
我捂住鼻子,嫌弃的往爷爷身上靠,爷爷却起身,朝着右边走去。
我看过去,就见夜色中,一人静静的站在武同河大桥的桥头,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