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奶奶有絮叨起来的架势,我赶紧溜了。
我想跟爷爷出门,因为这次不是普通的看事,而是寻找镇物。
要是一年内不能找齐镇物,我是要死在老祖宗手里的,所以我的积极性很高。
院里,张顺看见我,冲我招招手,“月月,你爷已经接了我们的委托,你现在能说说我们的面相了吗?”
他特地解释:“我和我弟买的遮掩面相的符在水渊里已经泡烂了,你能看见我们的面相了。”
我心想,你们没进水渊的时候,我也能看出你们的面相。
不过,我摇摇头,学着爷爷的语气,拿乔道:“我不轻易给人看相。”
我才不要表演呢。
而且,张顺笑的很假,我不想跟他说话。
所以我站到了张天旁边。
张天对我笑笑,从兜里掏出个玩具鸭子。
他大大的手掌里托着一个黄色的塑料小鸭子,小鸭子微微张着嘴巴,红红的脸蛋,丑萌丑萌的。
我双眼一亮,“叔叔,给我的吗?”
张天点头,“能唱歌。”
他对着鸭屁股摁了下,便有轻快的儿歌响起。
“谢谢叔叔!”我高兴的接过小鸭子。
张天也咧嘴笑着,看着我玩小鸭子,眼中闪过怅然。
我想,他大概是想起;呃他的女儿。
果然,张天挠挠头,表情略微期待的问我:“月月,你说我给我女儿买一套这样会唱歌的小鸭子,她会喜欢吗?”
我想了想,给他提建议,“如果你能加一套能换衣服的洋娃娃,她应该会更高兴。”
我们班里的女孩没有不想要洋娃娃的。
唉,说起娃娃,我妈给我买的娃娃,还没给我拿回来呢。
张天很认真的记下。
张顺脸上的笑容缓缓敛起,沉默片刻後,他看向爷爷,“沈大师,您上回说我和我弟被人诅咒,你能看出是这诅咒是只针对我们两个人,还是针对我们这脉的子子孙孙吗?”
他的眼神真挚很多,看着舒服多了。
爷爷缓缓道:“据我观察,缠绕在你们兄弟身上的诅咒之气并非是因为你们兄弟做了恶事,而是受祖先影响。”
“数代繁衍下来,你们现在承受的诅咒已经削弱了,否则,你们活不到现在。”
张顺眼中多了些信服,“不瞒您说,我们家的人死的都早,我爷爷活到了二十七,我爸和我姑死在了二十四岁,我和我弟虽然比他们活的久一些,但处处倒霉,日子过得糟糕。”
“我呢,自认为脑子还可以,但高考落榜三次,工作也一直不顺利,我弟更是连体力活都干不顺,被妻女嫌弃厌恶,时间久了,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我也……”
张顺苦笑着,叹息。
我在心里默默的给张顺补充,他估摸是压抑久了,现在心里扭曲了,所以他的眼神才会那麽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