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翻脸不认人。
心里这么想,但是封闻面上依旧无懈可击地带着自然而温和的微笑,意味深长地用指尖拨了一下闭合得严丝合缝的抑制颈环,像在拨弄某些带着“家养已上牌”潜台词的配饰。
谢知之下意识加重了推拒的力道,蹙眉问:“这是什么”
封闻收回手,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对方脖颈皮肤:“信息素抑制颈环,不要摘掉。”
很有效地阻止了对方摸索的动作。
“除非你一直把我栓在裤腰带上,不然我不保证每一次都能在三分钟内出现。”
他站直身体,给谢知之留出足够的喘息空间。
“如果下次还有小狗没有礼貌地压着你,在你脖子上闻来闻去,把你弄得满身狗味儿的话——”
他顿了一下,从容淡定地继续说。
“我不想你毫无反抗能力地趴在墙上,眼泪可怜巴巴地掉一地。”
——因为除了让人觉得刺激到想得寸进尺之外毫无用处。
“踹断他的骨头,然后打电话给我。”
“我会替你负全责。”
晌欢门口撞见封闻带走谢知之的事温叙言一个字都没说。
但是他没说不代表沈彻猜不到,谢知之当时完全不像能独立离开那道门,后续到底会怎么样又发生什么事儿,用脚想都能猜个七七八八。
沈彻心情不佳,一路打道回府,把自己抛进沙发里,边舔棒棒糖边不受控制地思绪乱飞。
最中心的问题其实就一个,谢知之怎么了?
不知道,没有答案,他从来不乐意关心这些,所以没有半毛钱的线索可言。
立式音响在随机播放纯音乐,丝绸似的管弦乐淌出来,可惜沈彻脑子没得到半分治愈和救赎,反而极其失真地踩着音乐节拍反复重播谢知之强作镇定带着泣音的那句——
“我照你说的办。”
我照你、说的办。
高雅的管弦乐黯然失色,沦为略带着点色情意味的喘息的配角。
沈彻把小臂搭在脸上,心说明明谢知之和他说的话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他为什么偏偏现在在这里和变态似的反复咀嚼?
越咀嚼越失真,越失真越咀嚼,恶性循环。
明明他对这个平平无奇的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怯弱的,讨好的,乖巧的,恋慕的,忍气吞声的……
虽然从头到尾都虚情假意故作姿态,但的确数不胜数。
“我……照你说得办。”
beta黑色柔软的发尾划过他的脖颈,皮肤白到透明,又好似从里面烧起来似的泛出红晕。
哈。
下颌鼓起一个弧度,alpha丧失了用舔的方式吃完糖果的耐心,锋利的牙齿残忍地碾下去,从里面榨出过分甜蜜浓郁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