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不困了,精神抖擞如奋斗小鸡。
扭头一看来人——
却对上一双灵动如狐的美人眸。
她见刘姣看过来,于是把手炉往刘姣手边推了推。
不是桑寂。
“仙,仙女……”
刘姣的笑容就这么尬在了脸上。
“收着吧。”新月狐示意,“桑寂哥哥托我给你的。”
“他说乏了,说不喜闹。”
刘姣说了谢谢,就往新月狐身后瞧。却只有院中空落落的大酒缸、水舀和竹编扫把,不见想看的人。
桑寂……
他人呢?
新月狐简单两语后,也离开席面。刘姣指尖轻触手炉,余温发烫,是桑寂最后一点存留迹象。
桑寂,怎么突然变得冷漠了……
刘姣趴在桌子上,整个人瘫下去,脸侧头枕着单臂。
想入非非。
他不是说好朋友吗?
“姣姣!脸怎么比那美人西施还苦?”
正闷闷之际,一个生得艳丽四射的男子,突然歪头,和在枕着手臂的刘姣对视,戳了戳刘姣的脸:
此男子生得一副狐狸般的妖冶模样,唇薄,桃花眼,生性淡漠又多情。
此时笑得美目微眯,观测时,细碎的锋芒冷光一闪而过,又似暗藏的竹叶青。
摇着风骚的陌上紫藤折扇、身着飘逸天青色薄衫、墨发披肩,用一根竹形玉簪松松挽起。
风流倜傥。
刘姣方才还颓废的模样一下子焕发生机:“老舅!”
她上前直接扑倒。
这是娘的亲弟弟,也是她老舅,好像大名是叫萧潇……
刘姣一般直接记着他的号——
忘忧君。
“老舅,你从华京鬼混了快半年,不是说一年半载回不来江南?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
“说吧,这次我又得唤哪个新嫂嫂!改口费这次多给点,我可等了你好久!”
被揽着肩膀的忘忧君倒也没挣扎,道:
“可以是可以,但你别快别跌着个脸了,晦气。得先请你老舅聚聚,给你老舅我接风洗尘后再说~”
*
“夜色多孤寂!啊,我心凉……咦”
月落参横,夜已深。
院内简陋的凉亭里,二人把酒把茶言欢,刘姣感叹。
忘忧君久经情场,一眼便知她为何伤心。
看她这幅被男人牵动心弦的死样,面露嫌弃,撇撇嘴。
“老舅,你说为什么男人都那么难搞!一会对你特别好……一会又这么冷漠!”刘姣欲哭无泪,指星星疏解堵的心。
忘忧君却一脸欣慰,根本不理睬痛苦的刘姣:“小小年纪便参悟了风月场的大道理,果然侄女随舅!后生可畏~”
刘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