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首歌一遍又一遍响起不知道多少遍,展鹤走近听见漏音,忍无可忍地摘掉耳机,曲起指节,不算温柔地蹭了蹭她耳廓,不爽道:“你犯什么毛病。”
姜满棠耳膜被震得生疼,听他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膜般朦胧。冷不丁被他一碰,那一小片肌肤顿时酥酥麻麻的,怪异的滋味顺势蔓延至尾椎骨。
她怔怔看着他深谙的眸子,浑噩的大脑慢半拍跟上节奏,终于发现诱发她情绪失控的原因。
并不在于旁边的人是展鹤。
而是。
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为男人的,展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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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段,沿街楼的店铺悉数关门了,再往前走几步,姜满棠意外发现面馆竟然亮着灯。
姜河恰巧出来收拾桌椅,仅凭着一道模糊不清的轮廓就辨认出自家姑娘,扯着嗓门嚷:“棠棠!怎么弄到这么晚才回来?”
姜满棠走近解释:“今晚学校有事耽误了。”
“给妈妈报备没?”
“嗯。”
姜满棠帮忙收拾,刚收起折叠桌就被截胡。
展鹤仗着力气大,轻松拎起桌椅,大步流星迈入店内。
姜满棠尾巴似的跟在后头,几次三番想接过东西,无奈他没给她机会。
经过通往后厨的那条小道时,展鹤面朝里,礼貌叫人:“姜叔。”
“哎!”正在盘点食材的姜河条件反射般应声,接着才浑身,赶紧摘掉围裙出来劝说:“快放那儿。太重了,我来搬。”
展鹤拍拍掌心的灰尘,无所谓道:“没事,不沉。”
姜河发觉他脸色不佳,关怀:“最近学习挺累?”
“还行。”
“你妈妈不在,留你单独住,难免有照顾不到自己的地方。反正我也要给棠棠做饭,多你一副碗筷不多,以后干脆来家里吃吧。”
展鹤思忖一秒,婉拒。
类似的话,舒琳同样给他说过很多次了,但从没见他主动上门。从来都是姜河做好之后,使唤姜满棠给他送过去。
姜河知道他懂事,不来家里做客是怕添麻烦。
但话又说回来了,邻里之间理应互相帮助,更何况两个孩子交情不错,展鹤一直给姜满棠义务补课,为人家长的当然也想做些什么表示感谢。
姜河正准备再劝,突然听见厨房内传来姜满棠兴奋的叫喊。
“爸!今晚太冷了,我要喝羊汤暖暖身子。”
趁他们闲聊的时候,姜满棠这个机灵鬼溜进后厨打晃,眼尖的发现灶台旁放着处理干净的羊杂,非要姜河现在开火给他们煮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