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走到医院门口,竟与右手缠着绷带的禹北珩迎面撞上!
禹北珩审视的目光扫过他,习惯性嘴毒:“病了?怎么这么脆弱?”似乎总在医院遇见他。
“啊?没有!”谢璜抿唇反驳,见对方似要追问,急忙丢下一句“禹先生,再见!”几乎是落荒而逃。
禹北珩:……
什么意思?躲他?
段陵轻咳:“谢先生大概是……伤了心。骤然结束关系,面对‘前任’,难免失态。”
前任?
一个包养过的小情人而已,何时成了“前任”?禹北珩拧眉。
“您若还念着谢先生,日后多花些心思哄哄,谢先生又喜欢您,想必……”段陵试探。
念着?禹北珩下意识想否认。那瘦伶仃的小东西是有点……特别,但也仅此而已。
他冷冷睨了段陵一眼:“行了,”话到嘴边却转了弯,“把谢……他的资料,整理一份给我。”
段陵眼中掠过诧异:“好的,禹总。”
提心吊胆一周,禹北珩并未出现。倒是银行卡先传来入账提示:599824元。
看着那串数字,谢璜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几分。他开始搜索租房信息,计算搬家成本:自己动手,两三百;请人搬运,费用翻倍不止。盯着多出的开销,谢璜一阵肉疼。
最便宜的单间两千,位置偏远,距离他现在住的地方需辗转一个半小时地铁。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周末亲自去看看。
有家烧烤
周末一大早,谢璜吃了早餐就出了门,除了看房子,今天他还有另一件事,他在网上接了个单子,可单主需要见面和他细聊,并看看他以往的作品,时间定在了下午四点。
谢璜觉得时间上还是来得及的,便答应了。其实最主要的是,这个单主给的价格高,一张设计稿可以给到五千,而且要的还多。
谢璜都快出地铁的时候才收到中介给他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和他约好的中介和他说突然有了急事,今天大概是不能看房了,而后很是抱歉地表示,如果他真看中了哪个房子决定租赁,中介费给他打七折。
谢璜是个很好说话的,几乎没怎么想就答应了。
地铁是不用下了,直接坐回去还能省下几块钱。
谢璜本打算先回家,但看到地铁上播放的烤羊排的广告,他突然就有些心动。
谢璜发誓,他真的不是个吃货,这一定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想吃了。
谢璜知道的烤羊排的地方不多,北定大街上就有一家,距离他现在的位置不算远,似乎离下午约定的地方也不算远。
谢璜很快说服了自己,孩子需要营养,于是在半路换了地铁。
出了地铁,谢璜寻着记忆往那家店走去。
谢璜虽然在京市生活了好些年了,但对于京市依旧陌生的近乎外地人,这家店还是禹北珩带他来的。
那天他生日。禹北珩难得没生气,虽然语气依旧不太好:“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又嫌弃地打量他,“好歹是我禹北珩的人,别整天穿的像是穷要饭的!”
谢璜眨了眨眼:“不像呀,大街上人都是这么穿的。”
牛仔裤配t恤衫,明明就是很正常的搭配。谢璜补充道:“这件要一百块的,纯棉的。很舒服”
禹北珩的脸瞬间沉了。谢璜识相地闭了嘴,由着他扫荡了几家店,买回几箱衣服。谢璜拎着一个个大袋子感觉腿都不听使唤了。
都说女人爱逛街,今天他是彻底体验了吧,真累啊。
然后他身上陡然一轻,禹北珩有些嫌弃地说:“平时不锻炼,这会儿连件衣服都拎不动!”
那家伙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替他都背在了身上,快步往车库走。
禹北珩个子高,腿也长,谢璜只好小跑着跟上,但逛了一上午,换了一上午的衣服,他早就没力气了。
走到车前的时候,禹北珩已经将衣服塞满了车的后备箱。
正站在车前等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偏偏他一到话还没说,肚子就先响了。
禹北珩蹙了蹙眉,问他:“吃什么?我饿了。”
谢璜一步也不想走,那天格外想吃羊排,正好商场里有家店。他记得禹北珩答应时那张嫌弃的脸:
“什么破地方?干净吗?靠,地上这么黏?你确定在这儿吃?吃坏我肚子你赔得起?”
但禹北珩那天似乎比平时好说话些,嘴上刻薄,身体却诚实地跟进去了。吃到一半,店家送来大蛋糕,说他们十周年店庆,而他和禹北珩运气好,正好是今天就餐的第一百桌。谢璜觉得幸运,生日总算有了点气氛。吃饭时,顾渊和沈峤发来祝福,他笑着拍照回复。
“还吃不吃了?和谁说话呢笑的一脸荡漾!”禹北珩的冷言冷语飘来。
现在想来,那个生日,除了禹北珩,似乎一切都很完美。
谢璜来得晚,赶上午餐高峰,只好坐在门口排队椅上等。
他早就饿,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看菜单。不多时,一片阴影投在菜单上。
“你怎么在这儿?”禹北珩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刻薄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别整天幻想着制造偶遇?”
谢璜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真是糟糕,禹北珩怎么阴魂不散的?!
他放下菜单,抬眼,这才注意到禹北珩身边站着个高贵大方的陌生女人。女人对他歉然一笑。
“怎么了?阿珩?”
谢璜抿了抿唇,语气难得失了往日的温顺:“我先来的。而且,我没制造偶遇。禹先生不过来,我们也不会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