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解释了一遍各个等级的奖品都有什么,至于关于那一等奖的折迭雨伞,这人就不知道了,按字面意思理解,似乎是能折迭起来的雨伞之类,但怎么可能?
那伞收起来就是一根臂长的棍子,已经足够“折迭”了,还能怎么折起来迭?总不能做出一把小儿都遮不住的伞罢?那倒是够折迭的。
这人不无有趣的想到。
众人听了,则越发对未买到手的牙刷套具向往了起来,下定决心明日一定早早来叶家排队等候。
那边,中了奖的几人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艳羡目光,身板都下意识挺直了不少。
反应过来后不免哭笑不得,他们虽比不得富可敌国的罗氏,在圈子里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如今却为了个小小的奖品失了平常心。
几人想起一路来被牵动的情绪,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好笑,但随即,几人不约而同的怔住。
如果连他们都是如此,那周围这些完全不知其中深意的人们……
环顾四周,眼中所见皆是一张张激昂疯狂的脸,如同之前的他们一样,早已被叶家兄弟层出不穷的营商手段炒热了头脑,陷入了狂热之中。
这真是,好手段。
至此,这些高傲的商人终于心服口服。
从叶西手中接过小巧的折迭雨伞,再一次被叶氏的大手笔震慑的同时,几名商人也确定了自己的选择。
灵工巧匠,营商手段,叶家样样不缺,且都做到了极致,他们有什么理由不选叶家?
另一头,郑家夫妇回到府中,立刻便有下人来寻,下人进得屋来,扑通一声跪下,急急说道:“老爷不好了,出事了!管家照您的吩咐去教训那些粗蛮的工匠,被人连手打了回来,闹着要让人给工钱,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他们就要去报官!”
郑老爷一口气险些没有喘过来,匆匆赶来的郑大郎面色阴沉:“他们怎么敢!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指使。”
“还能有哪个,一定是叶家!没想到临到死还要咬人一口,果然是一群不懂规矩的贱狗!”郑大娘子恨道。
郑老爷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莫要慌,叶家如今丧家之犬,有的是功夫收拾,我现在去兄长那边一趟,”他咬牙道:“先把这群野蛮工匠解决了!”
谁料他刚走出门,便又有下人一路冲了进来,满头大汗道:“老爷出大事了!钱老爷那边来了消息,说是、说是之前的那些商户找上门来,要撤回单子!其余商户也纷纷转去了叶家!”
噗通。
郑老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肥壮的身躯因为巨大的冲击颤了几颤,“怎么可能?!”
郑大郎一脚将那下人踹倒在地,怒吼道:“给我说清楚!”
下人捂着肚子爬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低着头道:“是真的老爷,您看这竹筒上面的字,看完就懂了。外面都在传呢,说郑家要完了。”
郑老爷怒目而视,一把夺了过来,仔细看了起来,却越看越心惊,看到最后,只剩下绝望。
突然,他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郑家顿时人仰马翻。
郑家垮了。
先是因为叶家的打击让牙刷生意彻底泡汤,后是拖欠工钱被高价雇佣来的工匠告上了衙门,彼时郑老爷从昏迷中一醒来,便被关进了大狱中,郑大娘子呼天抢地,托自家哥哥花钱疏通关系,把人弄了出来,却也遭到了娘家的嫌弃。
郑老爷本就对钱春怂恿他打商战自己却坐收利益的事情耿耿于怀,觉得自己落得如今地步全是对方害的,对方还这副恶毒面孔,郑老爷终于忍不住,出狱后在钱家门前大闹一场,叫吃瓜群众看足了笑话。
而钱家也觉得委屈,因为他郑家的破事,钱家多番奔波打点,不但损失了不少钱财,还遭了上头的厌,日后路子都窄了,甚至因为郑家算计工匠工钱的事,他家手底下也跑了不少匠人,这时候又传出叶家制出了新式雨伞的消息,底下的伞行更是人心惶惶,眼看着整个伞行乃至手工行就要散了,钱家如何能不恨?
若是郑家一开始老老实实的,不和叶家对上,哪有如今这多事?他家那分支听说还曾与叶家交好,若好好维系这关系,说不得今日他们还能搭上这条线做一做叶家新式雨伞的生意,毕竟整个青曲,除了他钱家的伞行,还有哪个熟知雨伞这块?
可惜全被郑家搅合了,还害他们惹上了这么一头吃人不眨眼的恶狼。
两家因此彻底闹翻,郑大娘子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终日焦忧,又眼见夫家要卖掉府宅抵债,悲痛欲绝之下,整个人都变得神神叨叨起来。
而郑大郎没了钱财支持,再也没办法再寻花问柳,可巧的是,正在这时候,这郑大郎身体开始不舒服了起来,经大夫一看,竟然是染了花柳病,当时刚好在场的郑四娘一听,当场就想找面墙撞死。
就在前些日子,经不住她纠缠,郑大郎终于同她圆了房……
郑钱两家这一番热闹,三天三夜都讲不完,而另一边,叶家同样也很热闹。
自加盟广告打出去之后,叶家店铺的门坎都要被前来问询的商贩们踩破了。
这些人不分大商小贩,每日天还未亮便来到了店铺门前蹲守着,希望能早早和叶家人商议加盟的事情。
为此,也不是没有人为了排队插队的问题打起来。
而随着叶家新式雨伞因为抽奖活动为众所知,叶家店铺门前也越来越“热闹”起来。
这些风雨来雨里去的大小商贩可不同于看重脸面的读书人,叶家这门生意眼见是有利可图,又有这么多人和自己打着同样的想法,竞争对手本就互看不顺眼,这时候再来点小摩擦,可不是得打起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