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半干,那是他画了多次的女子,女子飘渺白衣,如仙似月,眉眼氤氲带着清冷的微微笑意。
——是他的锦娘。
她的神韵捉得彻底,似乎是要跃出画卷出现在他面前一般。
轩辕应起身向案边走去,手小心翼翼的捂着小腹。
太医说他此前宫寒,如今更是情绪激动,伤了身子,此胎定要好好保养不然容易小产了去。
轩辕应心中慌忙,却还是听得牢记,一分一毫都没有漏下。
……这是他的孩子。
莫名其妙的柔软开始蕴在心尖,他只摩挲着小腹,然后垂下眸子,睫毛打下一层颤抖的影子,高挺的鼻尖带着微微的薄红。
……他和她的孩子。
他第一次体验到这么莫名其妙的感情,比爱意浅淡,却更加柔软绵密。
这就是……父性吗?
他的父亲怀着他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柔软的笑着,摩挲着肚子,喃喃着他的名字?
轩辕应深吸一口气,窗外悬月高高,挥洒着耀眼的光亮,伴随着烛火照在他的案上。
他伸手提笔,蘸了蘸墨,然后猛地停住似乎不知如何落笔。
轩辕应茫然的闭了闭眸子,睫毛颤抖着轻轻咬住下唇。
他想写着,他怀孕了。
但还是顿住,没再落笔。
最后只抬头看了看月亮,感受着余晖的照耀。
只提笔在画中女子旁边,柔和下神情,心尖是揉碎的软意。
‘侍心江潮水,遥寄相思情。’
他呢喃,然后落笔。
‘——轩辕应’
不义
“报——!将军!淮洲边城被蛮族长皇女带兵攻破!”
一道嘹亮惊慌的喊叫猛然在寂静的夜空中划过,随着一阵阵急促的哭腔呼吸和汇报,本来黯淡的军营也一盏盏燃起了灯火。
楼止抿住唇蹙起眸子,猛然披上衣服往外走去,哑声喊道。
“来人!去通知云太守!再速速派人如今快马加鞭,尽快到京城汇报军情。”
他顿了顿,本是睡眠之中猛然被叫醒,困倦之中带着冷静,薄白的里衣包裹住性感的身躯,他只一边走着一边系着腰带,没有冠起的墨发飘逸。
天还蒙蒙发凉,本还寂静的夜里灯火通明,方利听到了动静急急忙忙的起身,哆哆嗦嗦的看着举着火把和灯笼来回走动的下人们,小声问了一句。
“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