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欺负到自家门口了,凭什么放过他!
“怎么?”此时,一道声音在他背后悠悠响起,“你很遗憾,想要扎进书里替她动手不成?”
落影下意识回答:“可不……”
话说到一半,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儿。
他火速将话本子往包裹一塞,打了个结,捞起旁边新近在学的《x国策》,挡在自己眼前。
张珉背着手,悠然道:“书反了。”
落影赶紧把书倒过来,然后定睛一看——
烦死了。
相爷又搞这种促狭的事情。
他默默把书正回来,回头惊喜道:“欸,原来是相爷啊。您老怎么来了,何时来的?”他拍着胸口表忠心,“需要小的做什么,尽管吩咐!”
张珉:“……”
他脸皮是铜墙铁壁吗?
真是厚得令人难以置信。
“我需要你背诵并详说《秦王欲见顿弱》一篇,好好道一道秦王对顿弱前后态度的变动因何而生,何如?”
落影:“……”
不如何。
他见张珉提桶,伸手接过,岔开话头:“您老是来提水的罢,来来来,这等粗重活计,怎能让您亲自来呢,交给小的就好。”
张珉将他踹回隔壁熟读一
百遍,把水提走。
担心她有需要,他也不敢离开,拿了本《清静经》在门口默读:“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既无其无,无无亦无……”
叶瑾钿抱着木盆拉开门时,他马上便收起书,往后腰革带一塞:“娘子需要……”他看着盆里的衣物,顿了顿,挠挠耳垂后侧,“需、需要我洗衣物吗?”
他洗,也并非不行。
洗前他肯定先收收手劲,不会弄坏的。
他敢洗,叶瑾钿可不好意思让他洗:“不必了,这种事情,还是我自己来罢。”
小衣小裤还在里头,总不能真让他碰。
张珉显然也想到这点,耳根子有些泛红,结巴道:“那、那我提冷水前来?”
叶瑾钿:“啊?”
缸里的水,本来不就是冷的么。
他在说什么呀。
“不是。”张珉也不知自己为何在她面前会格外慌张无措,定了定神,他才纠正自己,“我去提热水。”
叶瑾钿本想说不用,却敌不过他腿长走得快,几步就没了踪影。
她拉不住人,也只好随他去。
罢了,只是几桶水和一点柴禾的钱,再费点力气赚回来就是了。她如是想。
洗衣时,张珉一直背对她站着。
他像极了高官身边肃立左右,护佑平安的护卫,叶瑾钿险些被他的严阵以待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