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先是静默了片刻,而后响起了小孩子吸果冻的声音。
就是那种小小的,需要掀开盖子的果冻,正常很难吸起来,要沿着边缘一直吸一直吸。
原徕伸手拽住了柳从今的头发,将半数压力都给予他。
柳从今腮帮子一动一动,眼尾泛起泪花,浓密的长睫亮晶晶的。
他很憋屈,也很痛苦。
被人追着捧着争相讨好着的日子不过,偏偏来招惹原徕。
他曾经对十万一盘的珍稀餐点弃如敝履,现在却被强行喂食着讨厌的东西。
他就像在吃讨厌的流油红烧肉。
又像是讨厌的无糖美式。
也像是讨厌的抹茶蛋糕。
可是讨厌归讨厌,他依旧含着泪眼吃得啧啧作响。
他根本没有办法啊,这东西越吃越多,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他还能怎么办。
一声浅浅的反胃轻呕声响起,余独白彻底沉默了。
残忍无情
慌不择路地进入这个衣柜,或许是一个很糟糕的选择。
只可惜他没有后悔路可以走。
随着柜外吞食的频率越来越快,余独白的思绪越混乱。
他肩膀略微内扣,双手牢牢地抓死在膝盖上,整个人憋屈又可怜。
在气氛如此诡异的情况下,余独白的脑海内居然在不断来回闪现着曾经学习过的女花资料。
他明明记得,正式开始前是有上下两条路可以走的。
柳从今是因为惹怒了原徕,所以才会落到如此下场的吗?
还是说,全凭原徕个人喜好?
若今天是他,也会被这样对待吗?
余独白不知道,他也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那对男性来说是也许还挺很伤自尊的。
对,很伤自尊。
余独白感受着骤然绷紧的西装裤,不断对自己重复着这句话。
原徕始终一言不发,像是蛰伏在暗处的凶残野兽,压迫感极强。
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是冷的,即便周身温度在柳从今痛苦的神色中寸寸升高,眸中也仍旧凝结着一层化不开的冰霜。
柳从今同样无话可说,能做的只有咕咚一声将混合着唾液的水喝了下去。
他看似尖利的爪牙已经
被完全磨平,可实际上被捆绑的双手紧握成拳,崩乱的表情下仍旧潜伏着一丝阴狠。
直到特殊的五分钟过去,他开始洪流破闸,泛滥成灾。
柳从今瞳孔一缩,难以言喻的耻辱感似大浪般涌上心头。
他忽然疯了一般拼命挣扎起来,修长的双腿毫无章法地踢踹着地毯。
蓄势待发的原徕如红酒拔盖般,啵哒一声抽身离开。
四面八方涌来的新鲜空气让柳从今有些不适,手肘撑地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他像是病卧已久的美人,体弱到渴求怜惜,眼尾那枚俏艳的朱砂痣都快咳成了一点血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