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我就是!我要是能一直是二百五就好了,”贺景阳现在很受用二百五这个数字,完全不介意,他琢磨着说,“一中的二百五,得上985了吧。”
&esp;&esp;宋时:“出息。那也是只能是末9,挑不着好专业。”
&esp;&esp;贺景阳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宋时说:“还得感谢宋爸爸的外援,光是那道化学题就救了三个人,这次年级第一肯定是你吧。”
&esp;&esp;此话一出,祝池、许向暖当即愣在原地,宋时倒是没什么波澜,缓缓往前走,脚步没停。
&esp;&esp;许向暖扒拉一下贺景阳胳膊,冲他不停眨眼睛,贺景阳觉得奇怪,问:“你眼睛进东西了,要我帮忙吹?”
&esp;&esp;“……”许向暖,“吹个大爷,吹你的风吧。”
&esp;&esp;话题终于被岔开,许向暖又开始和贺景阳算考前那笔老账。
&esp;&esp;之前他们打赌说要比名次变化的绝对值,谁大谁赢,贺景阳本来是觉得自己稳赢的,毕竟对他来说退步个几百名不在话下,但许向暖就算撑死也只能进步一百多名。
&esp;&esp;可谁知道这次又是个正数,只不过正得没许向暖大。
&esp;&esp;两人在前面闹,祝池和宋时在后面慢慢走,一路无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楼下。
&esp;&esp;宋时照常跟他们打招呼说再见,接着进了家门,背影一如既往挺拔。
&esp;&esp;回家后还是老三样,吃宵夜、洗澡、在课桌前坐到十二点。
&esp;&esp;桌上贺景阳打着考试进步的由头跟柳琴谈条件,不过柳琴也是个钓鱼的能手,打得一手好太极,几下迂回又放出个诱饵,反过来给贺景阳定了下次考试的目标。
&esp;&esp;祝池蝉联年级第一,也被柳琴搬出来当令箭,说什么贺景阳是在榜样的带动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要向榜样看齐,不能再以之前的标准要求自己,志向要远大……
&esp;&esp;贺景阳听着听着也烦了,终于闭了提要求的嘴,他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许向暖刚才的反应是怎么个回事。
&esp;&esp;祝池今天却总有些兴致缺缺,他说不上来,考了第一反倒也没多开心。
&esp;&esp;不用和宁想交代,考第一似乎失去了它一直以来的意义,连分享的出口都没有。
&esp;&esp;自从上次过敏之后,他和宁想就没再联系过,家庭群同样尘封了许久。不知是不是父母工作太忙,把他忘了,反正谁也不联系谁,像是在冷战。
&esp;&esp;指针不知不觉转到了十一点,贺景阳的呼噜声今天提前了整整十分钟。
&esp;&esp;对面的窗帘依旧紧闭,冷风从窗户缝隙灌进来,凉飕飕的,吹得人困意全无,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esp;&esp;祝池起身去关窗,正要拉窗帘的手却突然顿住。
&esp;&esp;同样的角度,同样的桂花树,夜色差点就把人藏住了,得亏今晚月光足够亮。
&esp;&esp;他又凝神看了一分钟,那团黑影似乎也在发光,星星点点,忽明忽灭。
&esp;&esp;他是在——祝池没再犹豫,随手抓了件外套,在黑灯中蹑手蹑脚,摸索着下了楼。
&esp;&esp;他轻轻合上门,出了门便化身兔子,跑得飞快。
&esp;&esp;歘的一瞬,宋时往前踉跄了下。
&esp;&esp;他显然很惊讶,他没想到有人大半夜会发现他,也没想到那人发现后还真会来逮人。
&esp;&esp;这次他是从后面来的,宋时毫无防备,连手上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收。
&esp;&esp;祝池又逮了个正着,不过就算他不是在玩打火机,光是人出现在这里他就明白了——
&esp;&esp;宋时绷了一天,终究是没绷住。
&esp;&esp;他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释放着白天竭力掩盖的情绪。
&esp;&esp;祝池伸出手,“喏,吃颗糖。”五指随之绽放,露出绿色的花心。
&esp;&esp;宋时没立刻接,这回盯着他手心看了良久。
&esp;&esp;“我没烟,上回不是被你收了么,这是多出的火机。”声音带着些独属深夜的疲累和沙哑。
&esp;&esp;“所以不抽烟,只玩儿火?”祝池问。
&esp;&esp;宋时垂着头,没说话。
&esp;&esp;看他这样子,祝池收回手,将糖塞进衣兜,“也是,糖治标不治本。”
&esp;&esp;发丝在冷风中凌乱,两人靠在桂花树旁陷入沉默,呼吸融进树叶发出的沙沙响声,伴着风的鼓点,放得均匀、轻柔。
&esp;&esp;祝池有点冷,拢了拢外套,他看向旁边的人,穿得比他还要单薄。
&esp;&esp;真不嫌冷,穿这么点儿也敢往外跑。
&esp;&esp;他手横过去,将卫衣帽给人罩头上。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