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苏漪梦站在傅凌薇儿时的卧室里,墙上贴着褪色的奖状与歪歪扭扭的涂鸦。
床头小木箱里,藏着半块融化又凝固的水果糖,糖纸印着过时的卡通图案。"
这是你十岁生日,我在边境执行任务寄回来的。"傅妈妈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眼眶微红,"你说要等妈妈回来一起吃。"
月光爬上雕花窗棂,傅凌薇揽着苏漪梦坐在露台藤椅上。远处传来零星的犬吠,混着厨房飘来的桂花酒酿香。
"后悔认识我吗?"她突然问,作战靴无意识地踢着地上的鹅卵石,"跟着我总遇到危险,还要面对这些"
苏漪梦将头靠在她肩上,发间茉莉蹭过她的下巴:"你看。"她指向夜空,猎户座腰带的三星在云层后若隐若现,"
上次在画室停电,是你带着战术手电筒给我当画灯,光打在画布上,比任何聚光灯都好看。"
傅凌薇低头,看见苏漪梦无名指上沾着的糯米粉,突然想起母亲教她包汤圆时,特意将红枣塞进最饱满的那个—
—说是寓意早生贵子。夜风掠过她泛红的耳尖,作战生涯里无数次精准的预判,此刻却猜不透怀里人下一句要说什么。
远处,傅家老宅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厨房的小灯还亮着。傅妈妈将最后一碗酒酿圆子放进冰箱,
玻璃碗里,红枣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她望着女儿房间透出的剪影,轻轻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她在非洲草原追逐猎豹时,心底最柔软的牵挂。
晨光再次漫进傅家老宅时,苏漪梦正跟着傅妈妈在后院修剪玫瑰。
花剪落下的瞬间,带着晨露的花瓣轻轻坠入青瓷碗,傅妈妈忽然握住她的手:"小苏,若是愿意,这园子往后就由你来照料可好?"
话音未落,回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傅凌薇的西装下摆还沾着晨露,显然是匆忙从训练场上赶来。
她站在花架下,望着苏漪梦被玫瑰染成绯色的指尖,喉结动了动:"妈,爷爷,我有话要说。"
书房里,檀木棋枰上的棋局还停在昨日残局。傅老爷子转动着翡翠扳指,目光扫过孙女攥得发白的指节:
"说吧。"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漪梦能清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我想娶阿梦。"傅凌薇的声音带着破风而出的笃定,
作战靴无意识地碾过地砖缝隙,"她陪我走过最黑暗的日子,见过我满身伤痕的样子,也知道我所有的秘密。
"她转身望向苏漪梦,瞳孔里跳动着与摧毁克劳德基地时同样炽热的光,"我不想再错过。"
傅妈妈手中的茶盏轻轻摇晃,温热的茶水在杯沿泛起涟漪。
她起身走到苏漪梦面前,从颈间摘下一条素银项链,
坠子是枚小巧的鸢尾花:"这是薇薇外婆留给她的,现在,该传给真正的女主人了。"
傅老爷子突然重重一敲拐杖,震得棋盘上的棋子都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