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暴雨冲刷过后,空气里还残留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混着枪械特有的机油味,在走廊里交织成独特的味道。
她抬手推开虚掩的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屋内弥漫着雪松混着玫瑰的气息,与往常温瓷房间里淡淡的硝烟味截然不同。
沈昭月还未反应过来,目光便直直撞上靠在门框处的身影——
厉寒川单手扣着西装袖扣,银灰色的金属袖扣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衬衫领口微敞,露出大片冷白的肌肤,脖颈处蜿蜒着未消的红痕,
像是被藤蔓缠绕的雪松林。
男人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丝绸面料上滑动,
领带尾端垂落在西装裤腰间。他微仰着头,
喉结随着动作轻轻滚动,红痕在晨光中显得愈发刺眼。
听到开门声,他侧眸看来,墨色瞳孔里映着晨光,
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带着几分慵懒的危险。
沈昭月僵在原地,怀里的枪械零件不受控制地发出哗啦声响。
狙击枪的消音器从她臂弯滑落,砸在地上发出闷响,惊起一阵回音。
她的视线死死盯着厉寒川脖颈处的痕迹,又扫过房间内凌乱的场景——
温瓷的作战靴随意地踢在地毯上,床头散落着两枚银色纽扣,
搭在椅背上的衬衫领口被扯开,露出半截蕾丝肩带。
种种迹象在她脑海里拼凑出某个大胆的猜想,惊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早。”
厉寒川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晨起特有的暗哑。
沈昭月看着他衬衫下摆处若隐若现的齿痕,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想说的话卡在嗓子眼,只剩下惊愕的瞪视。
"你怎么在这?怎么从阿瓷房里出来?"
沈昭月瞪大眼睛,抱着的枪械零件在怀里剧烈晃动,金属部件碰撞出清脆声响。
她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尾音在走廊里激起回响,
惊得远处巡逻的卫兵都投来疑惑的目光。
视线快速扫过厉寒川微乱的发丝,原本一丝不苟的背头此刻有几缕垂落额前,
又瞥见温瓷房间里翻倒的靠枕、随意搭在椅背上的作战服,
以及散落在地毯上的两枚银色纽扣——那分明是厉寒川西装上的装饰。
"这不是显而易见?"
厉寒川挑眉,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颗袖扣扣上,动作优雅却透着漫不经心。
他倚着门框的姿态愈发慵懒,衬衫领口敞开的弧度随着动作又大了几分,
脖颈处的红痕在冷白皮肤映衬下格外刺目。
见沈昭月呆立原地,他忽然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带起磁性的嗓音,
"沈小姐的观察力,用在任务上会更有用。"
"不是吧!你们昨晚该不会"
沈昭月突然捂住嘴,倒抽冷气的声音透过指缝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