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下一秒,她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顺着楼梯滚落。
几声沉闷的撞击声后,是一声凄厉的尖叫。
周彦礼刚踏进家门,就看见他母亲蜷缩在楼梯脚下,而苏晚月站在楼梯上方,手还维持着向前伸的姿势。
“妈!”
许天晴尖叫着扑过去,眼泪说掉就掉。
她扶着周母,哭得喘不上气,哆哆嗦嗦地指向苏晚月。
“晚月,你怎么能推妈呢?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她毕竟是彦礼的妈妈啊!”
这话像把淬了毒的刀子,直直捅进周彦礼的心窝。
他几步冲上楼梯,一把将苏晚月狠狠推开。
“苏晚月!”他咆哮着,双眼猩红,“你他妈疯了?!”
苏晚月的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骨头缝里都泛着疼。
她撑着墙站稳,看着底下乱作一团的三个人,看着周彦礼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
她什么也没说。
在这种人面前,辩解有什么用。
她只是平静地,甚至是漠然地,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领。
而后,她决然转身,步履平稳地,走向那扇她再也不会回头的大门。
那道孤绝的背影,深深扎进周彦礼的心脏,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攫住了他。
他打横抱起仍在哼哼唧唧的母亲,对许天晴暴喝:“叫救护车!”
医院惨白的灯光下,周母的哭诉断断续续。
“彦礼,妈不怪她,她也是一时糊涂,可我这把老骨头,怎么经得起这么一推……”
周彦礼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许天晴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你别这样,要不,你给晚月打个电话吧?她一个人出去,我怕她想不开。”
周彦礼内心乱成一团,想到苏晚月离开时那个冰冷的眼神,只觉得一阵烦躁。
他知道苏晚月恨他,可他没想到,她会恨到对自己的母亲动手。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可她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两个人,都在气头上,谁也不肯先低头。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苏晚月坐在酒吧最角落的卡座里,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自己。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也麻痹着神经。
她不需要清醒。
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男人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独身一人的漂亮女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端着酒杯围了过来。
“美女,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哥哥们陪你玩玩儿啊?”
一个黄毛嬉皮笑脸地就要去搂她的肩膀。
苏晚月眼神一冷,刚要动作。
“砰——”
一个酒瓶在黄毛的脑袋边上炸开,玻璃渣子混着酒液溅得到处都是。
邓佁然一手拿着半截酒瓶,另一只手把苏晚月护在身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煞气。
“把你们的脏手从她身上拿开,不然我今天就让你们横着出去!”
几个混混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只是个女人,又色厉内荏起来。
“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闲事!”
邓佁然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抬脚就踹在说话那人的肚子上。
她练过几年散打,动作又快又狠,三两下就把几个混混打得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