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甩上,震得墙壁都在嗡鸣。
叶朝阳把手腕上那块表摘下来,放回床头的盒子里。
“抱歉。”他的嗓音很轻。
苏晚月摇了摇头,那股鸡汤的油腻味还闷在空气里,熏得她犯恶心。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我想下去透透气。”
叶朝阳立即伸手要搀扶苏晚月,“我扶你。”
苏晚月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摔了腿,没必要的,学长你公司肯定也有很多事情,别在我这耽误太久了。”
“我可以的,你回去吧。”
叶朝阳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陪苏晚月到楼下后,便离开了。
楼下花园里有股消毒水混着泥土的味道。
苏晚月就坐在长椅上冥想,接下来无论如何都要和周彦礼离婚,然后工作……去旅游……
突然,孩子的哭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个穿粉裙子的小女孩蹲在花坛边,哭得一抽一抽的。
“我的……我的蝴蝶发夹……掉进去了……”
苏晚月走过去,帮她从灌木丛里捡起一个亮晶晶的蝴蝶发夹,用纸巾擦干净,蹲下身子,重新别回她头上。
“不哭了。”
小女孩仰起挂着泪的脸,抱着她的胳膊奶声奶气地喊:“谢谢姐姐。”
苏晚月也跟着弯了弯唇。
小女孩就此黏上了苏晚月。
没办法,苏晚月只好带着小女孩在长椅上坐着。
她正陪着小女孩说话,余光里瞥见一个提着保温桶的人影。
周彦礼。
他停在不远处,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
苏晚月脸上的那点弧度瞬间就没了。
她站起来,拉着小女孩就要走。
“站住!”
周彦礼几步冲上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躲什么?看见我,就这么恶心?”
那股熟悉的让她窒息的压迫感又回来了。
她觉得累,从里到外的累。
“周彦礼,我累了。”她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我想回病房休息。”
“累了?”他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急着摆脱我,好跟你的学长双宿双飞吧!”
“你……”苏晚月被他这句羞辱气得血气上涌,胸口一阵发闷。
小女孩被周彦礼吓到,哭着打周彦礼的手,“坏蛋!坏蛋!放开姐姐!”
周彦礼瞥了一眼小女孩,抓着苏晚月的手松了一些。
凭什么?他凭什么可以一边抱着许天晴嘘寒问暖,一边又来对她理直气壮地质问?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
“呕……”
那股恶心感来得又急又猛,她控制不住地弯下腰,捂着嘴干呕起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姐姐!”
“苏晚月!”
前一秒还满身戾气的周彦礼,在看到她煞白的脸时,所有的怒火瞬间被恐惧浇灭。他想也不想,松开手,弯腰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医生!医生!”他抱着她,疯了一样往医院里跑。
小女孩因为身高原因,跟不上,只能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