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月看着那三人离自己越来越近,等左邢第一只踏到地上的那一刻就有些急切地开口问道:“是曼儿出事了吗?”
左邢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回答道:“姐你放心,火曼儿没出事。只是在回来的路上她说看见了一个和你很像的小女孩,她猜测那是你的分身,就过去追了。”
“让她一个人去?”
“她一个人比我和姬芜珩两个人加起来都能打。”左邢说完这句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而且这还有个伤患需要人照顾。”
云霜月刚刚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了消失的火曼儿身上,直到左邢说完话她才注意到队伍中的陆行则。
从云霜月问左邢火曼儿在哪开始他就一直没说话了。
当云霜月的目光即将落到他身上的前一秒,才像机关开始启动运行一样露出可怜的表情。
云霜月,痛。
我手腕上的伤口和分身是一样的。
和早上环抱住我的分身那样抱抱我呀。
他期待着。
但云霜月却没有同陆行则想象中的那样马上抱住他,连那下意识抬起的脚也像是突然被什么拘住了一样放了回去。
……为什么。
就像人在埋头奔跑时会有自己即将跌倒的预兆,陆行则在对上云霜月的眼睛时,他突然心头一跳。
云霜月的声音就在下一秒响起,依旧是温柔又担忧的。
“陆公子。”这个疏离称呼像是提醒一样:“掌柜刚刚给了我一瓶止血的药,你可以试试。”
不一样。
这不一样。
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着我。
这句话落下,陆行则突然感觉有道隐形的沟壑裂隙亘在了他与云霜月之间。
呼啸的冷风从裂隙中贯过,发出近似于悲泣的呜咽声。
这条沟壑的距离究竟有多少?
是近到左邢随便上前走了几步便能跨过它去拿云霜月手中的药瓶。
还是远到他和云霜月的前世轮转到今生。
竟叫他口中那几个向云霜月撒娇的字,都变成了一颗颗红艳艳的,和心脏颜色一样的果子。
若想送到她的手中让她品味一番,必先要跨过那道隐形的沟壑。
……
那他好像知道了,这沟壑的距离应该是很远的。
远到那些鲜红的果子像未曾吐露的话一样,在遥远的路途中一个接一个腐烂,直到逐渐生成点点菌斑,蚕食着陆行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