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上铭刻着繁复的符文,符文光芒耀眼无比,宛如凝涸的电芒。
殿堂门外是一条长廊,十数个圣职者或坐或趴倒在地,身上都受了伤,血迹残留在黑曜石地砖上。
詹恩穿过走廊,手边浮现起温润的白金色光芒,白光拂过之处,一众圣骑士和祭司的伤势瞬间痊愈。
“大主教阁下!”
他们清醒过来,纷纷向他行礼,然后看向里面的神殿,目露焦急。
詹恩微微抬起手,示意他们不用惊慌。
“无论您是为了什么而来——”
他径直踏入前方的大殿。
视线扫过空中悬浮的传送门,看向最中间的门的正下方。
有个白发男人站在那里,冷寂的月光在雪色发丝间蔓延,描绘着发梢卷曲的弧线。
他的身躯被苍白的半铠战袍包裹,贴合的金属与布料勾勒出劲瘦挺拔的线条。
在詹恩开口的一刻,白发男人转过头来,那张殊丽俊美的面庞上,挂着毫无温度的笑容。
那双翡翠般的浅碧色眼睛,也在月辉里莹然发亮,漆黑的竖瞳收束成细线,宛如蛇一般阴鸷冷酷。
“……这都不是你伤害他们的理由,大审判官阁下。”
大主教平静地说道。
“他们认为,既然我没有教皇陛下的手谕,擅自动用传送门进入你的神殿,那在你回来之前,我就该在这里等着。”
白发青年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看,我遵从了,我一直等着你和那位神眷者大人归来。”
他停顿了一下,“而且我也很好奇,你对传送门监控如此严格,却任由肮脏的吸血鬼和卑劣的异端出入你的殿堂,而那个犯人进入金珀城时,你还恰好不在神殿,这真的是巧合吗?”
“首先这不是我的神殿,我只是这里的负责人,大审判官阁下,而我的日程通常安排得很满。”
大主教打断了他,“你提出了很严肃的指控,倘若无法提供确凿证据,我只能请枢机会来仲裁,届时你须承担一切由此引发的后果。”
“哈,谁不知道您是枢机会的宠儿、贝尔纳阁下的爱徒——”
白发男人低笑起来,笑声里莫名透着愉悦味道,“我可以闻到他们腥臭的气息,想要追踪他们也不难,要不要来打个赌?”
林镇望着金发青年远去的背影,满意地拍着外甥女的肩膀,眼神非常的满意。
还有一种自家的猪长大了会拱白菜的欣慰。
“你睡了那么久,醒了也不说一声就跑出去,我还担心呢,你以前也不喜欢出门……”
他念叨了几句,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责怪,甚至还很是高兴。
在他的记忆中,这孩子一直孤僻内向,整天憋在家里不愿出门。
如今看来,也多半是因为练不出斗气,经常被亲族们嘲笑,就越发不愿面对别人。
其实他也管教过家族里的小辈们,甚至还曾出手揍人,但他终究忙碌,没法天天盯着。
那些人背地里欺负她,但凡不将她弄成重伤,只是讥讽几句,他也没什么办法。
林镇这么想着,就觉得一切都理顺了。
哪有十七八岁的小孩喜欢闷在屋里的?如今再也没有人敢不尊重她,她肯定琢磨着多出去玩玩。
更何况她和那位大主教,无论是哪种关系,是正经看对眼了,还是能成为谈得来的朋友,都是极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