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浑身发僵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要用力从霍临手中退出,却被轻松压制住,他单膝跪着,是居于下位服务的姿势,但抬起的眼眸却与蜷缩起来的小珠齐高,五指收拢,从按揉变成了钳制。
不要动。
他没出声,甚至没动嘴,但小珠仿佛听到他这么说。
霍临用眼神威吓小珠,面容冷峻情绪不明,但单膝点地。
浅灰色的西装包裹着他的肩线,修身的版型让他每一次动作时,手臂和胸部的肌肉变得很明显。
小珠睫毛抖动,她看到霍临袖边又别着一枚银针,雕成一簇小花的形状,与之前被她当掉过的那枚胸针是同一个图案。
这可能是他的家族徽章、身份象征,他带着这个徽章出去一定是进行正式而端庄的会面,小珠其实很清楚,只是故意在心里把他贬斥为陪客,以此实行小小的报复。
然而他现在用夹着这枚徽章袖扣的手揉捏小珠的小腿,带着薄茧的指腹有力地划过皮肉下的筋膜,一路滑到脚踝,手掌在她足心稍稍停留,又重新包绕到小腿后侧,蔓延而下,循环往复。
小珠把唇咬得更紧,齿下的唇肉泛白,想叫霍临放开,又不敢出声,怕声音发抖,听起来很没骨气。
只好把力气用在脚上挣扎,却只是在他手心里磨蹭了更多回,换他冷面不语地抬眸,眼底很深。
霍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很通人性地问她:“不要了?”
小珠赶紧连连用力点头。
霍临“哦”了声,放下她的左腿,让她赤脚踩在自己落下的膝头。
在小珠将要松口气的时候,又握住她的右脚,故技重施,褪下这一边的鞋袜。
小珠瞪直了眼睛,咬牙斥他:“别弄了!”
霍临听而不闻,继续刮磨揉捏,小珠打开了嗓子,就很难再完全忍住,呼吸之间带上颤抖的细细的声响,随着霍临的动作时轻时重。
霍临的手也变得缓慢,有一下没一下地碰触,时不时停顿,像是心不在焉地停下来休息。
香风拂来,洗浴中心的门帘掀起,杜安莲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嬉笑道:“啊唷……”
等到定睛看清人,杜安莲的眉毛一边翘得老高,一边怎么也抬不动,因为打过肉毒杆菌:“要西夸来!你、是不是、难道是——霍先生?”
还说这死心眼的年轻小姐终于转了性,瞒着她在外边儿不知从哪里挑来一个这样适意的,结果转过脸来,怎么是人家的原配啊。
杜安莲惊得发怔,实在是想象不了有谁家的丈夫会跪在地上给夫人按摩。
小珠窘得脑壳发晕,脸颊都憋红了,用力扯着霍临的肩膀要把他拽起来,在那双经双纬织造的西装上揪出许多褶皱。
霍临不慌不忙地,替小珠穿好了鞋袜,才直起身,顺手轻轻在膝头拂了下灰尘,很安闲自得的样子。
对着不远处的客人轻微颔首,打过招呼。
“夫人,时候不早了,我派车送您?”
哪里不早了,杜安莲刚把一身酸累的筋骨按松,正是还能再逛十七层的时候,但听这个霍先生的意思,是要把这个霍夫人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