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过弯,嘈杂人声瞬间被拦在身后,周遭逐渐安静下来。
此时已经是傍晚,太阳下山后的蓝调时刻。
二楼有处露台正对别墅后花园,灯光幽幽亮起,如繁星落入湖面,微风夹带着潮气和花香迎面而来。
叶知蕴走过去,站在栏杆前深吸了口气,感觉舒服多了。
“喏。”周叙白紧随其后,递给她一杯刚才上来前顺手拿的红酒。
叶知蕴转身背靠着栏杆,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来,和他手里另一个杯子碰了碰,送到唇边抿一口。
姿态随意到哪还有在楼下时的半点优雅。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叶知蕴问。
“昨天。”周叙白笑着说:“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叶知蕴说:“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的语气里丝毫听不出歉意。
叶知蕴又抿了口酒。
一时间陷入沉默,风轻轻吹过,挑起她耳边的秀发,不经意扫过周叙白的手背,带起细密的痒意。
他微眯起眼眸,喉结滚动了下,旋即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启新话题:“听说你又拿奖了,恭喜。”
周叙白将酒杯送过去。
玻璃相撞,发出脆响,叶知蕴抬眸看向他:“你的消息还挺灵通。”
“对啊,我可是你的头号粉丝,每天一睁眼就在网上关注你的动向。”周叙白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
“你觉得我信吗?”
对视几秒,周叙白朗声大笑。
至此,朋友之间因为太久没见而产生的那点隔阂彻底消失了。
眼看他笑起来没完没了,叶知蕴翻了个白眼,非常无语地问:“笑够了吗?”
周叙白勉强收敛,拳头抵在嘴边轻咳了声:“拜托,我也是圈
内人好吧。”
“哦,差点忘了。”
周叙白同样是搞艺术的,但跟叶知蕴不一样,他在英国读的艺术史,毕业后直接留在法国开了家艺术馆,搞得风生水起,至今已经发展成三家。
在一众游手好闲的二代、三代中间,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句“事业有成”。
“这次专门回来给周爷爷过寿,你准备待几天?”叶知蕴又问。
“是,也不是。”
叶知蕴懒得和他打哑谜,直接道:“不着急走的话,就让李尤攒个局送送你。”
周叙白悠悠开口:“送就免了,迎接倒是可以。”
“什么意思?”叶知蕴疑惑地挑了挑眉,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你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