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第一次天灾”中险些发生的那样。
但这一切猜想,只不过是凡妮莎心思太多。当她的手指划过身前时,留下的不过也只有一抹漆黑。
裂隙逐渐蠕动扩大,形成了一个足以让凡妮莎通过的长方形。
凡妮莎闭了下眼,但她仍无法驱散那些格外活跃的虹色。它们就像是烧在视网膜上的强光,时刻提醒着凡妮莎她在过度使用自己的能力。
凡妮莎无比自然地无视了这点不适,她仅仅是停顿了几秒,然後便迈入了另一侧的黑暗中。
……
和上次相比,彼界内似乎并没有什麽明显的异常。
让人喘不过气的寂静压在这片空间中,不过在这里,凡妮莎并不需要其他感官来辅助自己的视觉。
凡妮莎的视线扫过肆意变换的形状和翻涌的“海洋”,然後看向了藏在混沌後的远方。
她隐隐约约能看到几颗纯白的“星星”在彼方闪烁,如同恒久不变的路标。
那些便是在“第二次天灾”後还残留的□□装置,它们原本用于维护无尽之海上航行的稳定,但随着整条法术链断裂後,这几个驻留在受灾地的装置也只剩发光的作用了。
在秩序领域神术的基础上,它们可以一直这麽散发着光芒,刺目到足以穿透彼界的光芒。
这样显眼的东西对凡妮莎而言十分有用,只要好好利用,她完全能规避偏离方向的问题,而且从装置中散发出来的力量也能辅助她。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条件理想的情况下。
凡妮莎眨了眨眼,现在,留在视网膜上的色彩又多了几点。
遥远的“星星”仍在混沌後闪烁,低沉的嗡鸣声钻入了凡妮莎耳中,就像是“星星”的低语。
它们在呼唤,呼唤着秩序的信徒回到它们身边。
这时,凡妮莎才稍有些迟的想起,那片大陆上的装置早已被污染了,如果贸然利用,说不定会有很严重的後果。
到时候,传送错地方这种事都算小的了。
凡妮莎仍然望着远方的“星星”,她听着耳中的声音不断循环丶叠加,却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一阵剧痛敲在了她的肩膀上。
凡妮莎就像是从梦中惊醒般踉跄了几步,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肩膀,然後猛地转过了身。
不知什麽时候,一个熟悉地身影站在了她身後。黑发红眼,拿着一把长柄刀,以及那只有凡妮莎能看到的特征:缠住了脖颈的无数黑线和覆盖在她身躯上的模糊色彩。
芳英。
“你盯着那做什麽,脑子傻了吗?”芳英骂道。
刚刚就是她用刀背狠狠的拍了一下凡妮莎的肩膀,不过看凡妮莎现在的样子,她似乎并没有那麽需要别人的帮助。
凡妮莎看起来还很清醒,也没出现什麽後遗症。
她揉了揉肩膀,“您好,芳女士,我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见您。”
在彼界内游荡可不是个常见的爱好,就算是有关法阵的工作,一般也只会集中在一定范围内。
凡妮莎有些奇怪芳英居然会出现在这麽“偏僻”的区域。
“那还真是幸好我遇上你了,不然你要怎麽样,一直盯着直到被污染吗?”
“我还没有愚蠢到这种地步,芳女士。”
芳英充满怀疑的打量了凡妮莎几眼,“你刚刚喊了你几次你都没发现,而且看起来还像是在同情那几座灯塔。”
“……是吗?”凡妮莎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当她在思考自己会不会真的做出了这种表情时,芳英仍在唠叨,“好了,我不关心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毕竟这里确实不在什麽机密地方附近,但是你要是打算在这里看风景那我可要替你叫医生了!”
“我并不是为了这种事来这里的,我只是观测一下彼界当前的状况。”凡妮莎反驳。
“哦,你们什麽时候这麽爱多管闲事了?”芳英质问道。
凡妮莎知道这个“你们”是指像她那样信奉秩序之神的信徒们,他们的冷漠都快成为一种刻板印象了。
但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这种印象有些碍事。
不能让芳英知道我的打算。凡妮莎想。
比起芳英会不会阻碍自己,凡妮莎更担心她直接把这件事转告给自己的同事们,他们可比一个外人更会指手画脚。
随便找个接口糊弄她一下吧……
凡妮莎回顾了一下这几天的经历,试图找到一些素材。而眼看着芳英就在她面前,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上次在营地内的见闻。
那个被寄生的身影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有人知道营地内具体发生过什麽,那麽芳英肯定是其中之一,而且,这类信息无疑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凡妮莎犹豫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您要知道,我不久前再次探访那个营地时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