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渝莫名烦躁。
他打算前台要了张干净的手帕,一会回房间顺带洗洗脸。
“我是没想到,席绛真有本事,能找到一个和祝闻序十八岁那麽相似的人。”
许渝脚步一顿,听声音是阿路,外边是一会椭圆的天台。
“……他用了多少手段我不知道,我就没想到他这麽疯魔,你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我今天看见的时候都惊了太像了。”阿路抽了一口烟,“我就想知道,祝闻序看见这张脸会想起什麽。”
“……”
“……明天你过来就知道了,哈哈。”
他挂断电话,许渝也倒着跑了回去,没看路撞了人。
“大晚上在外面瞎晃悠什麽?”席绛把许渝肩膀的衣服往上拉,“穿好衣服。”
许渝侧过席绛:“我回去了。”
“等会。”席绛看向不远处的阿路,“你怎麽在这里?”
“出来透透气。”阿路说,“你们也是吗?”
许渝:“我回去了。”
席绛这次没留他,许渝快步往前面走。
“你跟我保证见了许渝不会有多馀的想法,你现在大晚上把他约出来什麽意思?”
阿路莫名其妙:“什麽叫我我约他?我约他干什麽啊我?我在天台打电话!”
“是吗?你打回去。”席绛的语气已经不爽了。
“席绛你难道要为了他跟我翻脸?我们好不容易见一面,我有必要背着你?”
席绛提醒:“我跟许渝怎麽样,是我的事情,你如果和周树莓丶蒲学博他们一样来找茬,你可以试试。”
席绛说出两个人的名字,阿路的怒火消了一大半,这次见面就是因为他俩出事才有的契机。
阿路实在冤枉:“真没有,我真没约他。”
席绛居高临下:“我警告你,她俩的结局别让我用你身上。”
“……”
阿路想哭。
许渝特意在两人说话间放慢了步子。
周树莓丶蒲学博,席绛之前的两个朋友,高中到大学一直联系的,这俩也在席绛的撮合下结婚了。
一直在搞金融方面的创业,因为资金不景气,他们才想在席绛身上碰碰运气。席绛在电话里说可以,才有那次见面。
但给许渝制造了非常难受的回忆。
大晚上约见许渝,不顾他的反对拍了许多照片,还逼着许渝穿了他们高中的校服,像玩具一样装进盒子里送给席绛当礼物。
那天是席绛的生日,他办了晚会结束一直找不到许渝,後来回房间看见盒子里的人差点闷死,气得脸都白了。
许渝出院才知道席绛很生气,差点没把那家酒店给掀了。
後来调查监控,看见是两个人鬼鬼祟祟把晕倒的许渝装进盒子里一系列过程。
见面时两个人还指控许渝打了蒲学博,席绛火冒三丈:“他跟我身边这麽久了,他什麽本事我还不知道?泼脏水也要看看给谁的人泼。”
周树梅一边哭一边喊:“难道我们老朋友一场还会骗你吗?”
之後许渝没在见过那俩人,说是惹恼了席绛躲国外去了。
“我没有啊席绛,我真没约他,我给你查我手机,我刚跟我女朋友打电话,我给你回拨,我不是gay啊,许渝那麽爱你,怎麽可能搭理我?”
“……”
许渝拐到另一处走廊,他的心情很烦,从来没有喜欢过席绛,总要被按上特别爱的罪名。
脸被冰的东西碰到,许渝睁大眼睛,一瓶矿泉水。祝闻序捏着瓶身,食指放在唇边。
人应该刚泡完,松松垮垮的浴袍,呼之欲出的胸膛,前额头发没有擦干,水珠掉在手背上。祝闻序的手很白,在灯光不那麽明显的走廊上,仍然可见如树根分散的青筋。
空气有淡淡的香味,也有一股莫名的甜腻,像白天祝闻序给他买的棉花糖在空气爆炸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