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算什麽?”高泞已在他思忖之间走到身旁,手臂搭在雕花木椅上,仿佛将人搂在怀中。
李晚玑回过神来,“是长孙公子的事。”他擡头去看高泞的刹那,下巴便被人死死钳住,迎合着对方开始了一个漫长缱绻的吻。
也不知那长孙玙衡怀的什麽心思,来高府就那麽一会,那对含情的双目巴不得黏在李晚玑身上似的。颇有有缘?高泞心中轻笑一声,璇玑玉衡,能不有缘麽?想着他心中更烦闷,唇舌分离後直接将人从椅子上捞起,瞬间乱了书案安宁。
李晚玑的腰被迫悬在桌沿,用来卜卦的铜板被他压在身。下,他不觉羞耻,反倒过于顺从。只是缓缓对高泞说,这样躺着不舒服。
闻言高泞顺势穿过腰身与书案的缝隙将人搂起,不待对方做出任何反应,便把人翻了个身子趴在桌上。他伸手收起桌上的那五枚铜币,小心翼翼放在一旁,“小心些”。
他贴近人的颈边低语:“别弄丢了。”
……
红香之上蒙着似揉开清晨露水的光,却是在即将敞开时被门外之音扰了心神。
“哥哥在嘛?”是齐福的声音。
原以为高泞会就此作罢,李晚玑甚至准备俯下身子整理衣物。谁知对方反倒变本加厉,若不是李晚玑狠狠咬紧嘴唇,怕是早发出些不该让旁人听见的声音。
高泞取下腰间的玛瑙玉佩,从容地塞进李晚玑口中,“咬着。”
齐福在门外又问了一次:“哥哥不在嘛?”他轻轻敲了敲门,分明听见里头有动静的。
“哥哥在,有什麽事吗?”
齐福喜笑颜开,伸手就要去推门,只是刚推开一小道透光的缝隙就被屋内的人出声喝止——“…哥哥在忙,有什麽在屋外说就是,我都听着。”
“也不是什麽要紧事,哥哥先忙,我下次再和哥哥说就是了。”
高泞调整呼吸,对着门外道:“不打扰,现在说就行。”
齐福在外头犹豫片刻才继续开口:“就是那个李晚玑!他欺负我!”
“哦?”高泞俯下身子,伸手搂在李晚玑的脖颈上。手上的动作很轻,只是令人更好地贴在自己唇边,他咬了咬李晚玑泛红的耳朵,压着嗓子,“要是松开掉在地上,小福怕是会直接冲进来吧?还是说…哥哥想就这麽让他进来,让他看看我们究竟是什麽关系?”
李晚玑浑身一紧,高泞却丝毫不让他有松懈的机会,他也只能紧紧咬着口中光滑的玉佩,避免自己在他人面前发出不适合的声音。他咬着玉佩,津。液不自主地从嘴角滑出,耳边又继续传来高泞的声音:“他怎麽欺负你了?”是对门外的人说的。
齐福鼓着嘴,顿时觉得自己有些不在理:“他丶他丶他逼我吃他做的包子!”
闻言高泞不禁失笑,看着面前随着自己晃动的长发,似是在问屋外之人,又似是在问李晚玑:“那你觉得好吃麽?”
屋外传来忸怩的声音:“……味道倒是还不赖。”
“好吃就行,哥哥也是为你好。”
话音落下时高泞咬了咬牙,李晚玑还紧紧攥着拳,整个人如案上揉皱的宣纸一般凌乱不堪,一双迷离的眸子注视着高泞,面上尽是夹杂着羞赧的绵绵情乱。
高泞看着这副模样勾了勾唇,他轻笑一声,又俯身在人耳边唤了声哥哥——
你如今上下都……
屋外的人究竟说了什麽也无人在意,李晚玑耳边仿佛只闻见那云情雨意的缠绵。他能做的也只有咬紧口中那枚赤红玉佩,将高泞的一切毫无保留地揽入怀中。
…………
他不知齐福是何时离开的,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玉佩置在书案上泛着盈盈水光,他偎在高泞怀里,被人视若珍宝般轻吻着。
璇玑如何,玉衡又如何,如今那天上的北斗星还不是落在这一滩泥泞中与他共沉沦?
李晚玑,高泞轻声唤他,你也是我的。
--------------------
六一快乐~
(璇玑是北斗四星,玉衡是北斗第五星,璇玑玉衡也是古时一种玉饰的观测天象的仪器。
但晚玑的玑更多的还是另一个解释,所以说有缘,但不是完全有缘,注定还是要跟小泞在一起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