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圆了眼睛,连嘴也因为诧异而微圆着
姐姐怎么到了我怀里?
是我主动抱她的?
景熠:
自己被自己闹无语了。
白青染双手轻轻捧起景熠的脸颊,让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会陪着她:是不是自己在家害怕了?
这小孩儿应该是害怕了吧?不然怎么会看到自己就产生这种反应呢?
白青染想。
景熠却摇了摇:没有,我没害怕。
白青染:真的?
表示不信。
青春期的小孩儿口不对心也是可以想象的,白青染也是从青春期过来的。
景熠使劲儿晃了晃脑袋。
她真的一点儿都没害怕,她只是
景熠蹙眉:所以她只是怎么了?说不清楚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她看到白青染的时候,突然忍不住就跑过来了,像是盼了许久,只盼着这个拥抱。
景熠有些窘,这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让她觉得心里怪怪的。
白青染见她皱眉,又不说话的样子,只当她其实是害怕的,被自己戳破之后窘迫了。
很晚了,去睡吧。白青染轻轻拍了拍景熠的脊背。
就像安慰一个无措的孩子。
景熠因为她安抚的动作而鼻腔有点儿酸,那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具象成了委屈的感觉:她不喜欢白青染依旧把她当小孩子对待。
小孩子才会任由情绪操纵自己,大人就应该学会理智地做事。
景熠抿了抿嘴唇,眼神中已经透出了清明,抬眸:姐姐吃晚饭了吗?
这样的对视,着实让白青染愣了愣。
不止因为景熠现在的个子已经快和白青染一般高,还因为景熠的眼神让白青染觉得有些陌生:这还是那个全心全意依赖她的小孩儿吗?
白青染的思绪有些飘,心不在焉地说了实话:还没
话一出口,白青染就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的后半句没来得及吞回去,景熠的眉头已经拧紧:姐姐工作这么忙,应该有一个靠谱的助理,让她给姐姐准备吃的,怎么能让姐姐饿着了?
景熠说完,离开了白青染的怀抱,三步并作两步折回床边,穿了拖鞋:我去给姐姐做晚饭。
白青染身前的温度倏的不见了,说不失落是假的。她怔立在原地,心情颇为复杂
景熠比她想象的成长得还要快。
刚才景熠说要为她做晚饭的时候,白青染甚至觉得自己没有了反驳的立场。你不用管我,睡你的觉,明天还要早起上学之类大人教育小孩儿的话,竟然因为景熠刚刚流露出来的气场而无法顺畅地说出口。
这才上了几天学,变化就这么大了?
白青染真不觉得英华中学的教学水平高得这么离谱。
那么,是因为景熠的适应能力特别强,还是因为天赋使然?又或是是因为自己的心境纵容的结果?
白青染意识到,越是和景熠相处,她越是难以客观地面对自己的心了。
厨房里,景熠熟练地开火、炝锅、下挂面、煎荷包蛋
一碗热汤面很快出锅,景熠小心地把那个黄澄澄、喷香的荷包蛋铺在汤面之上。
简单又富于烟火气的一顿饭就这么做好了。
白青染整整一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闻到食物的香味,肚子忍不住咕咕叫唤了。
景熠耳朵灵,听到了,咧着嘴笑:姐姐饿了。
白青染没否认:小熠吃晚饭了吗?
景熠点头:也煮的面。就我一个人,我就告诉文大姐今天不用来做晚饭了。
白青染在桌前坐下,抬眸:以后这种情况还会有,就算你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景熠把筷子递到白青染手里,神情认真:和姐姐坐在一起吃饭,我才觉得像是在吃饭。
白青染接筷子的手顿在半路。
景熠已经对她这么依赖了吗?
其实刚才的那个拥抱就已经意味着什么
白青染的心中腾起一股只有她自己明白的火苗。她慌忙低下头去,似乎在认真吃着碗中的面,生怕景熠发现她的异样。
景熠就坐在白青染的对面,像是乖乖地守着白青染,只是看着白青染在吃着自己为她做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