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熠一点儿都不觉得赵枭会细心地关注杂物室的一扇玻璃如何了。
他们是夫妻。
就算赵枭不在这里住,就算赵枭昨天很快就离开了,他们是夫妻的事实也不可否认。
景熠意识到自己很蠢,自以为是的蠢: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感情不好,而是有某种她根本无从了解的大人之间的规则。
她根本就没有亲眼见到人家夫妻俩感情不好,就先入为主地认定赵枭不在乎白青染。
青染。
景熠听到赵枭是这么称呼那个女人的。
白青染。
名字真好听。
有股子书卷气,还有一种飘渺出尘的感觉
景熠自嘲地抿紧嘴唇。
事到如今,她还在替那个女人描补。
那个女人的名字多么好听,长得多么好看,气质多么出众,那又如何呢?
难道能改变她根本就和自己不是一路人的事实吗?
景熠觉得之前的自己恐怕是烧糊涂了,才会觉得白青染对自己好。
那个女人的一切看似善举,也许只是因为觉得好玩儿。
也许自己在她的眼里,就是个还算好玩儿的玩物有钱人的世界,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
景熠吸了吸鼻子,酸酸涩涩的难受。
身上的疼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心里的疼,被抽打回现实的疼
景熠是穷,但她的骨头还是硬的。
在这个凶险不知前路的环境中,她不许自己
软弱。
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景熠把东西从书包里一样一样地拿出
之前赵枭把她关进卫生间的时候,她拼命把它们都护在了书包里。
那都是她的宝贝,她不可以失去任何一样。
钟老师的手机屏幕上,添了一块指甲大小的蛛网纹。
景熠慌忙寻摸出充电器,找到卫生间里的插座,插上,开机。
屏幕亮了。
景熠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她很有些后怕:要是当时手机被赵枭狠狠甩出去,这会儿恐怕真就碎了。
还是因为白青染的出现,喝止住了赵枭
景熠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她怎么又在替那个女人说话了?
几本教材,看是还能看,可是不仅封皮被玻璃碴儿划破了,上面还沾了红色的东西。
景熠这才感觉到手掌的痛意。
她翻开手掌,看到两个掌心里都是血红色。
景熠的第一反应是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这和她在家里做家务划破手指根本就没法比。
她扯了一块纸巾,想擦干血迹。
却发现流血的地方被碰到,不是一般的疼。
景熠想起来了,是地板上的碎玻璃,在她慌张找书的时候,戳进了她的手掌。
而且不止一块碎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