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才把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好!字压了回去,把它沉到心底最深处,再堆上两块大石头,让它再没有机会蹦出来。
景熠用力摇头,像是把所有对于二十万的肖想都甩出脑子:不行!
白青染看到这小孩儿又是两眼发呆,又是用力甩头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她只等着这小孩儿最后拜倒在二十万的脚下。
结果,最后听到了不行。
白青染都要在心里给景熠鼓掌了:这得多强的意志力,才能对马上到手的二十万说不?
然而下一瞬,她就听到景熠又说:谁知道过一个月能不能找到你!我得盯着你!
那意思,已经把白青染划入了不可信任的名单。
嗯?白青染挑眉。
自从认识景熠之后,她的表情变化比之前几年累积起来的都要多。
那个尾音带着上挑的嗯字,像挂着个锋利的小钩子,钩着景熠的小心脏,提溜到了半空中。
她她不会真的生气吧?不会真的以为我信不过她吧?
景熠的心跳咚咚加速,缩了缩脖子。
因为两个人离得近,凌乱的心跳声毫无悬念地飘入白青染的耳朵。
她表情玩味:身体不好,还想盯着我,蛮辛苦的。
景熠:
怎么觉得这话里面有另一重意思呢?
不是!谁身体不好啊!
她那是紧张,紧张的!
白青染的话锋突然一转:真的只是想盯着我?
她说的盯,其实是看着她不让她欠了钱跑了,景熠想。
可是为什么,觉得她话里有话?
当、当然!景熠壮着胆子,扬着下颌说。
白青染:觉得我也不是好人?
景熠哑然,就在刚刚,她差点儿说你们都不是好人!。
赵枭肯定不是好人。
那么,白青染呢?
不知道。
景熠不愿她不是好人
。
现在,她万幸刚才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因为,白青染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难过。
如果她那么说了,白青染会更难过吧?
卫生间的门,被白青染关上。
景熠和她隔着一扇门,听到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应该是在给什么人打电话。
赵枭和那个叫珍妮的女人已经离开了吧?
因为白青染的状态,显然和赵枭在的时候不一样。
景熠莫名地笃定这一点,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缘由。
落地窗前,白青染握着手机,听到另一边电话被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