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还算平和。
景熠心想。
她脑子里迅速盘算着如果赵枭跑来发难,她该怎么帮白青染。
听白青染的声音虽然清淡,却不是对赵枭的冷冰冰。
所以,不是赵枭?
景熠努力地辨听声音。虽然听不清,但至少可以分辨出来,是一个女人的声线。
我没疯。白青染目光扫过景熠的背影,握手机的手紧了紧。
没疯你把那玩意儿都拆了?你知不知道我这儿多麻烦!电话那头的女人濒于暴走边缘。
白青染一点儿都没被影响到:你能处置。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
我谢谢你啊!我谢谢你全家!
不用谢,白青染仿佛根本没听出女人的气急败坏,你欠我全家的,可以慢慢还。
电话那头的女人,已经在磨牙了:你还想怎么着?
白青染的语气平淡得什么似的:没什么。就是打算明早把剩下的都拆了,现在算是跟你报备了。
女人呵呵冷笑:还知道报备了?大小姐,您可真体贴。
不客气。
电话那头的女人已经想挂电话了,毫无犹豫的那种。
白青染却叫住她:你等等饿了吗?
啊?
没问你。
女人:
景熠始终背对着白青染,没走开。
后半夜,外面那么安静,只有白青染和那个女人通电话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景熠不禁猜测那个女人的身份,听白青染的语气,她们很熟。只有很熟的人,才会说话那么不客气。
景熠抿紧嘴唇,她想她和白青染肯定不算熟。
忽然听到白青染问饿了吗?。
房间里,包括电话那头那个女人,只有三个人,白青染说不是问她的,那就是问自己了?
景熠其实白天就饿了,现在肚子里空得厉害,饿得胃疼。
白青染问,她就老老实实回答:嗯,饿。
同时转回身来。
看到景熠扶着墙、踮着脚转身,白青染已经迈步朝她走了过去,自然而然地扶住她:有什么想吃的?
不等景熠回答,白青染自问自答:我来定吧。
她说着,目光扫过了景熠包得严实的手,又低头扫过景熠瘸了的右脚。
然后对着手机:猪蹄汤,排骨豆腐锅,烧牛肉,肉要小块烂熟的那种,再加两个素菜
她突然抬眸看向景熠:有忌口的吗?
景熠:啊?
她正想着白青染刚关注完自己的爪子和脚,就点了猪蹄汤,好像哪里怪怪的,就听到白青染问忌口。
景熠真不挑食,特好养活。她从来都是看着景天豪这不吃那不吃的,她要是敢说我不吃,她妈真能把她碗扔了:不吃就饿着吧!
这小孩儿傻愣愣的,手机手电筒都忘了关。
白色的光投射在她的身上,成了黑暗之中唯一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