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了半天也没捞着,桑群看不下去过去捉住他的手背,想让他拿开手自己来。
结果阮牧年刚被他抓住,就下意识想要抽开。
桑群皱眉:“到底怎麽了?”
“我丶我……”阮牧年眼神躲闪,咬了咬下唇,“没什麽……嗷!你干嘛!”
桑群捏着他的下巴,语气强硬:“不要咬。”
阮牧年松开自己的齿关,双手把桑群的手拽了下来,包在掌心,撇嘴道:“你,你不要老是这样……”
桑群没明白:“哪样?”
“就你刚才……那样,”阮牧年耸了耸鼻子,低着头说,“还有捏下巴,什麽的。”
桑群闻言一怔,刚才?是了,他刚刚好像……亲了阮牧年的鼻尖。
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被当事人提起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并且……感到迟来的尴尬。
桑群:“我……”
“我知道是我太敏感了,”阮牧年低声说,“但就像你一样,我也没有做好准备面对那些……东西。这样的举动会让我联想到它们,桑群,我不想扫兴的。”
他拢着桑群的手裹紧,将双手抵在额心,像一个小心翼翼又真挚的抱歉。
桑群没说话。
他明白阮牧年的意思。
他们是家人,有亲近的举动无可厚非,但不应该超过正常的距离。
兄弟之间搂搂腰搭搭肩,牵牵手抱一抱没什麽,偶尔来个晚安吻也勉强能解释过去,只是更亲昵甚至暧昧的动作,比如亲吻鼻尖,是不合适的。
阮牧年有很明确的社交分区,朋友应该在哪一块,家人应该在哪一块,泾渭分明。
只有一个分区,情爱相关的部分,被他打上大大的红叉。
是他的禁区。
包括他父母的恋情。
甚至有的时候,他会分不清爱和爱情,对桑群的某些话或者举动産生避让。
譬如此刻。
若是放在以前,桑群满眼心疼地便也答应了,又不是什麽过分的要求。
只是现在,他心里有点不虞。
阮牧年逃避喜欢,逃避爱,结果自己缺乏安全感的时候什麽都想要,牵手互动拥抱,等到别人主动亲近他,却要被他避让三尺。
既要又要的烦人精。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很可爱?勾得别人忍不了了,又理直气壮地说些划清界限的鬼话。
讨人厌的家夥。
桑群不爽地磨了磨後齿。
“知道了。”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那颗脑袋。
知道个屁。
为什麽非要喜欢阮牧年这种人?酸的苦的咽到最後,发现只能自己气自己。
阮牧年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瞥他:“你不要生气……”
他敢吗?
桑群揪了一把他的头发:“你还吃不吃蛋糕了?”
“啊!”阮牧年连忙松手,护住了自己的脑袋,“你不要扯头发啊,秃了怎麽办?”
秃了就只有他要了。
“你懂什麽,秃头是新风尚。”桑群开口说。
“下个世纪的新风尚吧,”阮牧年坚决维护自己茂密的头发,“我就要当旧时代风骚。”
桑群:“蛋糕要化了。”
“不会吧,巧克力这麽不耐热吗,”阮牧年探头看了眼蛋糕,“我突然想吃冰淇淋蛋糕了。”
“等下个十八年吧。”
“啊?明年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