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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变得沉重起来,两人有一阵没说话。
程抒晴轻声问:“所以你其实……有喜欢的人了?”
阮牧年默了一下:“我不知道。”
“你都可以做到……那什麽,”程抒晴不解,“还不算喜欢吗?”
阮牧年低下头:“我也是这两天才想明白的。”
程抒晴看上去有些难以接受,自己的表白居然给别人做了嫁衣。
两厢无言,旁边传来脚步声。
桑群拎着两瓶饮料走过来。
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两人,他问:“谈完了?”
阮牧年不满地看向他手里的饮料:“怎麽只有两瓶。”
程抒晴回过神:“啊,我可以不用……”
桑群直接把一瓶果茶递过去:“你的。”
“呃,谢谢六爷。”
阮牧年:“我的呢?”
桑群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才看向他:“没有你的。”
阮牧年撇嘴:“怎麽可以这样。”
汽水刺激神经,让桑群没那麽困了,见阮牧年瘪气,另一只手愉悦地抓着瓶盖像抛硬币一样弹了一下。
瓶盖翻转上升,在半空中被另一只手捉住。
桑群皱眉:“还我。”
阮牧年重申:“我渴了。”
“啧,”桑群把汽水塞过去,“爱喝不喝。”
阮牧年抱着瓶子轻哼。
对面啜着果茶的程抒晴叹为观止,方才还一脸深沉的阮牧年居然瞬间就变成了小孩。
桑群:“还有5分钟午禁,不走吗?”
“啊?”阮牧年这才想起午饭还没做呢,看向程抒晴,“那我……”
“快回家吧,我也要回教室午休了,”程抒晴点头,“拜拜。”
阮牧年朝着校门的方向走了,程抒晴也准备转身,却听一旁的桑群出声:“留步。”
她看过去:“嗯?”
桑群微微颔首,言语谦逊:“贸然打扰,有些事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程抒晴一头雾水:“什麽事啊?”
“下午放学後在操场见面吧。”
六爷是年段里出了名的高冷难近,自己又与他不熟,有什麽话还需要单独面谈?
程抒晴疑惑了一下午,往操场看台走去的时候,远远便见到等在那里的六爷。
她连忙加快步子:“这才下课三分钟,你来得好早啊。”
桑群站起来,侧身对她点头:“碰巧下课早。”
程抒晴站到他旁边:“我们是要聊些什麽?”
“坐,”桑群侧摊掌心,见她坐好自己才跟着坐下,“随便聊聊。”
他从身後掏出两罐饮料,递过去一罐。
中午刚蹭过对方的饮料,程抒晴不太好意思:“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中午那是赔罪的,”桑群说,“这是谢礼,听说你喜欢这个口味。”
程抒晴只好接过来:“谢谢啊,赔罪和谢礼什麽的……是怎麽回事啊?”
“那时看你们聊得不是很愉快,”桑群道,“如果阮牧年有什麽冒犯你的言语或者举动,我替他向你道个歉。”
“你为什麽能替他道歉?”
桑群没回答这个问题,说起了另一件事:“你是很勇敢的人,阮牧年一向擅长摆脱跟别人的暧昧关系,这些年来只有你能当着他的面表白,很厉害。”
“只有我?喜欢他的人应该很多吧。”
桑群摇头:“大多数人的目的过于明显,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不会跟他们深交。但你不一样,他真的将你当做朋友。”
程抒晴苦笑一声:“朋友也只是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