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在桑群的床上,没人抱,凉凉的,他们什麽时候回来呢?希望阿姨快点好起来吧,毕竟没多久就要过年了。
熬到下一个休息时间,阮牧年揣着手机躲到那个废弃仓库,拨出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来,桑群端庄却有些疲惫的声音传出:“您好,今老板最近身体抱恙,她的工作来电由我转接,我是销售经理阮群……”
阮牧年差点憋不住笑:“你的手机也有阿姨的工作来电吗?”
那边的声音顿了顿,桑群放松声线:“……年年?”
“被我抓个正着了吧,”阮牧年阴沉地说,“老实交代!阮群是谁?”
“呃,”桑群无奈解释,“一个化名。之前帮我妈谈合同,总不能让人家知道我是她儿子。”
“喔,好吧,”阮牧年煞有其事道,“阮经理,我有要事汇报。”
桑群:“什麽事?”
“你的被窝太冷了,再睡下去会感冒的,”阮牧年控诉道,“你们什麽时候回来?”
“哦,这件事……我们会尽快,”桑群公事公办道,“还有什麽事吗?”
阮牧年拉长声调:“年年想你啦。”
桑群闷笑一声:“嗯,知道了。”
“你呢?没什麽表示吗?”
等了半天也没动静,阮牧年失望地关掉录音,还以为能听到桑群的好话呢。
结果那头传来一声轻轻的气音:“麽。”
“一样的。”桑群说。
“!”
可恶,录音关早了。
又缠着桑群说了好一会儿黏糊话,他才恋恋不舍回去工作,桑群捏着灭掉的手机,唇边噙着一抹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笑意。
回到病房,桑母迷惑地打量了他一眼:“跟女朋友电话呢?满脸春风。”
“什麽,”桑群怔了怔,这麽明显吗,他正了脸色,“你约好时间了没?”
“约好了,他到时候会来医院跟我们见面,”桑母担忧地看着他,“你这几天是不是太忙了点?我是腿伤了,又不是脑袋伤了,怎麽连我的电话都揽走了……”
“医生说情绪会影响伤势恢复,”桑群说,“你得静养。”
桑母冷哼一声:“医生的狗腿子。”
“……你说话注意点,”桑群头疼,“这门不隔音。”
“我收着音量呢。”
桑群在她床边坐下:“……如果那真是一个骗子,你要怎麽办?”
“我早就考虑好了,”桑母说,“死者为大,他要是敢捏造事实,诽谤罪告死他。”
桑群扶额:“你悠着点。”
桑母捏了捏床单,轻轻叹了口气:“……我等不及了。”
“这麽多年都等来了,”桑群拍了拍她,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响起来,“好像是客户,午饭秀姨去食堂打了,你待会儿先跟她吃着。”
“知道了知道了,”桑母摆手,“赶紧去忙您的工作吧,阮经理。”
在医院住下的这几天,比起阮牧年说的休假两天,桑群觉得比之前兼职还要忙了。
早上要早起去打饭,回来伺候病人,满足各种移动需求,然後就是接连不断的工作电话,还得抽空跟他妈谈一下面见那个律师需要注意什麽,以及自己补充学习一些相关的法律知识。
这些天阮牧年都没怎麽打扰他,每天也就固定时段一个电话过来,剩馀全是消息,他有时几小时後才看到。
尽管如此,被年年骚扰的电话时间依旧是他最放松的时候。
只是这天,可能要暂时鸽掉了。
桑群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对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点了点头:“林先生是吧?您好,我是桑远的儿子,桑群。”
“你好,”林律师跟他握了握手,“没想到你都这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