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情趣
每次跟季扬聊完总会豁然开朗,从季扬那里出来,天彻底黑了。
路上,他从後视镜里看到同一辆车好几次。
车辆川流不息,他还想着真巧,同路了那麽久。
回到家,看着漆黑的屋子,他还有些不习惯。
刚换下衣服,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人,笑了笑,按下接通。
“怎麽了?”曲凡坐在沙发上,语气格外温柔。
手机那头:"看你步数动了,问问你回家没。"
“刚分开一会儿就变着法儿监视我?”他语调上扬,笑还挂在嘴角,没有丝毫不快,“不然你怎麽知道我的步数是从几到几?”
隔着网线,弟弟连忙叫冤:“我刚好看到,绝对没有刻意去翻。”
“谁知道呢。”他不甚在意。
那头终于按耐不住,问道:“你去哪儿了呀?”
“找季扬去了啊,帮他装了几把椅子。”曲凡如实回答。
弟弟却警觉道:“他没说我什麽坏话吧?”
他一下乐了:“人家没那麽小气。”
季扬回来後,几个人就经常聚会,他十次有八次会把曲忆炀这个跟屁虫带上,被季扬调侃身後跟着个黏人尾巴。
“我寻思着也没说错啊。”
曲忆炀干脆破罐子破摔:“就黏你。”
这会儿也快十点了,曲凡懒得跟他叨叨,“好了啊,挂了,别吵着你宿舍的人。”
曲忆炀虽然在军训,但是每天一逮着机会就会给他发消息。
好在他忙得没时间回时,弟弟也不会闹腾。
这几天温度也不算高,但太阳依旧晒人。
这天周五,曲凡正吃饭呢,收到一张弟弟发来的照片。
照片是在宿舍拍的,随後而来的是一条哼哼唧唧的语音:“哥你看,都晒脱皮了,昨晚洗澡的时候疼死我了。”
他几乎是秒回:“休息了?”
没等到弟弟的消息,却等到了电话。
接通电话,曲凡声音有些不稳,立马问:“不是给你买了晒伤药吗?”
那头放软了声音:“昨天太晒啦,晚上才发现。晒伤膏借给班上女生了,今天才拿回来。”
“哦。”
“吃饭了吗?”弟弟又问他。
曲凡不情不愿地应了句:“吃着呢。”
但已经没了胃口。
将听筒声音免提後,他放大照片,将那处晒伤仔细看了看。
衣领边缘能看到比脖颈更白皙的皮肤,裸露在外的肌肤也不算黑,只是红了些。
发茬下方大概半截手指的长度,皮几乎完全脱落,边缘还有些未死掉的皮,中间的伤口泛着红,应该是挠过。
“别看我那照片了,等下午看真人的吧。”曲忆炀说。
滑动图片的手指僵了一瞬,他掩饰般嗤笑一声:“谁乐意看谁看去吧,痛的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