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
安置好曲凡後,曲忆炀就给荣利打去电话。
荣礼今天恰好到邻市看望父母,收到车祸的消息和曲忆炀的电话後便马不停蹄开车回来。
这会儿,他又打了个电话过去报平安,顺带提了一下转院的事情。
这边医院人多,病房条件其实算不得好。
他记得他哥之前告诉他,上回带他去的医院是荣利家投资的,那边环境好一些。
荣利来的时候,病房内的两人正在聊天。
曲忆炀先是叫了他一声哥。
曲凡看着刚来的这个男人,这次他没再迷茫,目光轻轻落在曲忆炀身上,很小声的问:“这是谁呀?”
曲忆炀很享受他哥依赖他的这幅模样,笑着说:“你的大学同学,现在好朋友,荣利。”
荣利觉着新奇,走到床边坐下,“真失忆了?不记得我了?”
曲凡看着他:“抱歉,应该很快能想起来。”
“叫声荣哥听听。”荣利对着床上的人说。
谁知那人竟然真听他的话叫了。
病床上的人声音虚弱却又淡淡的,除去额头的绷带,脸上还有很多细碎的划痕,脖子上更是缠着一圈固定胸带的白带,怪可怜的。
这个时候荣利也没想着去犯欠了。
“我叫了那边的人来接,在楼下马上上来了,”荣利看着曲忆炀,伸出手,“把你那些缴费的单子给我,我去走下流程。”
曲忆炀将刚才一系列杂七杂八的单子递给荣利:“麻烦了哥。”
“行了,我跟他的关系用不着说这些。”荣利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没事儿,你哥没几天就会活蹦乱跳了。”
按理说,见到熟悉的人应该会刺激海马体,让人迅速回忆起记忆中丢失的东西。
曲忆炀看着他哥问:“有想起什麽吗?”
曲凡很小幅度的摆了摆头:“没有。”
“那你刚才怎麽不拒绝他?”
“他对我没恶意,只是想和我开个玩笑。”曲凡说,“我能看出他很担心我。”
“嗯,”曲忆炀随口问:“他很担心你,那我呢?”
床上的人看着他,好像有些无措,用没伤的那只手在周围抓了抓。
见状,曲忆炀将自己的手握住他的,“怎麽了?”
“我觉得你很难过。”
“为什麽这样说啊?”曲忆炀问他。
曲凡说:“你的眼睛像在流泪。”
不是像流过眼泪。
而是他看见这双眼睛,就能感受到其中的难过。
明明那麽悲伤,却又强撑起面上的镇定,似乎不想让人发现。
“哪有那麽夸张?”曲忆炀好笑道。
荣利很快回来,带着私立医院的人将曲凡接走。
“我找医生跟那边对接了,後面一段时间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吧。”荣利推开一扇房门。
一间单人病房,跟套一差不多,沙发阳台浴室厨房配套齐全。
曲凡又做了一次检查後,终于被送回床上,昏昏欲睡。
等他睡着後,曲忆炀想回家给曲凡拿些东西,拜托荣利帮忙守一会儿。
“行,你去吧。”
初春的天气不那麽冷,曲凡肋骨有伤,只能穿一些宽大的衣服,家里有,他想着回去拿。
坐车回去的路上,他给辅导员打了个电话请假。
说明情况後,又将一眼都信息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