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忆炀执拗地问道:“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谈。”
“如果你乐意的话,那我就一辈子都不谈。”他想了想,补充道:“或是等你谈了後我再看情况。”
他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对恋爱的需求不高,没有必须得处个对象的想法。
或许他是幸运的,至少年少时物质生活丰富,没有生活拮据,精神上也没有太过贫瘠。
只是十八岁後,那轻轻的一通跨洋电话将他的生活改变,将过往的一切打碎重塑。
回国後,他其实问过曲爸,他的母亲安葬在哪里。
他独自去往一个陌生的城市,看着墓碑上孤零零的名字。
明明是母子,却没能在母亲的碑上留下些许痕迹。
那时候心比天高,虽然还把他们当做亲人,但也就那麽一回事了。
他们将他抚养成人,却也隐瞒了很多。
有时回想过往的年岁,自己仿佛处在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之中。
谎言的名字叫做“亲情”。
原来他不知道父母为什麽总是不在家,为什麽自己非要出国不可。
只有曲忆炀的存在,让他感受到这个家是一个家。
他出神的片刻,弟弟捏了捏他的手,放低了姿态继续问:“既然这样,为什麽不能和我试试呢?”
听到曲忆炀这些问题,他真的很想笑。
这是能说试就试的吗?
他笑了笑,呼噜了一把弟弟的脑袋,用商量的口气说:“这样,你先完成你的学业,没问题吧?”
“现在也快开学了,我们都冷静一下。等你再长大点,我们再谈这个事情,行不行?”
他迫切地想将这份不不合时宜的关系拉回正轨。
可惜对方却不愿如他所愿。
曲忆炀眼睛亮了亮。
没拒绝就是答应,但因为很多这些那些的原因导致有顾虑。
“可以!但是哥你要记得,你不能找别人。”
他很快答应了。
现在的要事是安抚弟弟的情绪,不然再冒出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和请求他可招架不住。
“行。”
“你得给我写个保证书,保证你不会和别人谈恋爱不会有其他约会对象,只能有我。”
他没忍住冲弟弟翻了个白眼:“你还是小学生吗,曲忆炀。小学生都不屑干的事情,你还挺起劲儿。”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被钳住的手腕上。
在那道堪比警告的目光下,曲忆炀将手松开,轻轻揉了揉他哥的手腕:“对不起。”
“没事儿,去把碗洗了。”曲凡摆摆手,活动了下手腕。
倒没有多疼,只是被抓的时间久了,手腕上难免留下红色的痕迹。
见他要走,曲忆炀拉住他的衣角,不依不饶地问:“那,那个保证书还写吗?会写的对吧?”
对上那双眼睛,曲凡是真有些没办法了,“签签签,过会儿来书房找我。”
说完对着衣角上的手弹了一下。
手松开後,他刚准备走,却没想又被拉住。
现在是真有点想发气了,但也只是无奈地转过头:“祖宗诶,又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