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囚咬着唇,将自己的元神重新投入他师兄的识海。
谢沉雪识海中冰雪弥漫,四处是蔓延的雪色。
沈囚元神从里面匆匆路过,同时也没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或许是因为元神受损的缘故,即使元神不在识海,谢沉雪的元神之力却残留了些在这识海中。
沈囚觉得这些元神之力熟悉,但他此刻忙着寻找他师兄的元神是否藏在识海中,并没有在意。
等在识海中没寻到谢沉雪元神,沈囚的元神这才停下来,他看着那些细碎的元神之力,擡手招了一小片过来。
熟悉的元神之力在他身边停留片刻,很快就消散了。
可这小片元神的元神波动也成功让沈囚发现了为什麽他会觉得这元神之力有些熟悉了,这元神之力的波动与他在水牢替长宁剑尊拔除魔针时的波动是一样的。
沈囚猛然睁开眼睛,他看向怀里沉睡的人,小心翼翼将人放回床榻,重新布了一个结界。
他这时猛然记起,他师兄在双修之前让他做的事,那时他满心都是师兄元神损伤的事,倒是忽略了那时他师兄的反常。
现在想起来,他师兄应该是发现了什麽,所以急着将水牢里面的长宁剑尊放出来。
而现在他师兄元神之力的波动与长宁剑尊是一样的,他师兄就是长宁剑尊……
难怪每次在他师兄面前说长宁剑尊的坏话他师兄都会嗖嗖的放冷气,难怪他师兄手里面会有那麽多的高品阶灵器。
难怪长宁剑尊会将本命剑长宁交给他师兄,原来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虽然长宁剑尊出现时,他师兄都会沉睡。
沈囚朝着水牢赶了过去,步伐生风,路过大殿时,看得看守大殿的魔族一头雾水。
但他们并没有接到什麽命令,所以就这样看着沈囚离去。
而此刻的水牢里面,来阴看着谢沉雪的元神即将全部进入血傀儡中,她终于起身,俯视着已经阖上眸子的长宁剑尊。
她看了会,目光又落在旁边已与长宁剑尊并无二致的血傀儡身上。
“长宁剑尊,魔界大业,就靠你引路了。”
话音刚落,一道锋利的剑光从水牢出口冲她刺来。
来阴擡手挡剑,随後被来人一脚踹了出去。
猝不及防之下,来阴并没有防备,被一脚踹飞撞在了墙壁上。
她轻飘飘的落地,随後吐了口血,有些惊诧,“窥道境?”
说这话时,她眉目一变,连忙调息。
沈囚并没有理她,他看向地上被捆得动弹不得的长宁剑尊,擡剑斩断了那些锁灵链。
“师兄?”
谢沉雪并没有反应,阖着目,面色雪白。
旁边倒着与长宁剑尊一模一样的人,那人脖颈上的魔纹明显。
沈囚在天机阁中看的书也不是白看的,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血傀儡的魔纹。
来阴居然造出了血傀儡,还妄图将他师兄变成血傀儡中的寄主,控制他师兄。
必须阻止他师兄的元神继续进入血傀儡中,否则就真的再无转圜之地了。
沈囚目光落在真正的长宁剑尊额间那团已经淡得几不可见的元神上,擡手施法。
那团元神与旁边的血傀儡间,终于停止了元神的传输。
他小心的将那团元神挪回长宁剑尊识海,又将手上的青灵镯禁锢在血傀儡手腕,以防来阴驱动血傀儡,这才擡眼看向旁边的来阴。
而来阴此刻也调息完毕,紊乱的魔气乖顺的任她驱使,她看向沈囚,不怀好意的笑了笑。